红衣宽慰凌芷霜道:“郡主意气用事也没关系,陛下不会责怪的。”
如同红衣所说,皇上知道这件事,只是和淑贵妃调侃一下凌芷霜的气性很大,就却没真的把凌芷霜杀了这个人当回事,可见他并未怀疑。
卫旻虎的案子越拖越久,皇上也没给刑部压力。
凌芷霜再次来到了刑部,协助办案。
“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吗?”凌芷霜记得她上次和慕景烨讨论这个案子的线索,是卫旻虎头上的箭羽。
如今那么多天过去了,想来应该有新的进展。
“查得差不多了。”慕景烨把口供推到凌芷霜的面前。
凌芷霜简略看了一眼:“卫四小姐出身世家,元宵佳节出去看灯遇见了进京赶考的书生,薛金。”
她挑眉,大概猜到了结局:“薛金家中艰难,就到了卫府做了教书先生,和还未出阁的卫四小姐暗生情愫,两人去找卫旻虎?这四小姐是脑子不好吗?”
慕景烨看她是真的不理解卫四小姐的做法,解释道:“出身大族的姑娘,不是谁都能和你一样离经叛道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家族的约束,凌芷霜也时常感受到。凌家族中没有多少人,可她也一直在被谴责。
不过,她没管。你们说你们的,她做她的。
“她去找卫旻虎,卫旻虎当然不会同意。那老家伙恨不得姻亲遍布满朝,怎么可能会把宝贵的闺女嫁给一个书生。”
凌芷霜放下口供:“然后就是书生试图带着小姐出逃,无果。随后小姐终于妥协,嫁给了礼部尚书的孩子。话本里老掉牙的故事了。”
“这个书生,薛金是假冒的。真正的薛金在临安已经死了。”慕景烨收起那份口供,没说太多。
他知道凌芷霜能明白的。
“哦?”凌芷霜挑眉:“那事情就有趣了。后面我猜猜,前礼部尚书落马,因为父亲的落马,那位小公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死了。”
“薛金杀了卫旻虎,企图诬陷你。那四小姐可能真的看见你的脸了,不过那不是你而已。”慕景烨摊手:“这些都是我们瞎猜的,没有证据。”
“我可以审。”
几句话的功夫,慕景烨和凌芷霜就交换完了信息后相视一笑。
“想在你这里蹭个午饭,可你说得太快了。卫四小姐还在我那里,我觉得你是故意不想留我吃午饭,才这样说的,想让我走。”
阳光穿过大开的门,洒在凌芷霜的身上,让她觉得懒洋洋的。
慕景烨看了看时日:“怎么会呢?你在这里坐一日他们也不敢赶你。”
“可你敢啊。我还是走吧,免得陛下又说我偷懒不干活。”凌芷霜甩甩叠在一起的长袖,把它甩平整了。
慕景烨拿过她的披风:“我送你……”
凌芷霜伸手抱住了慕景烨。
她最近在躲着不见慕景烨,不知道如何告诉慕景烨一个事实,“你四哥知道了你的身份,他想杀你”的事实。
她不懂,慕景烨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只见过一面的兄长,如果他在乎的话,知道自己的兄长要杀自己,是多么令人难受的事情。
再缓两天吧。
回到禁阁,还未坐下,就听进来的黑衣说道:“郡主,陛下请郡主去看看公主。”
“为何?”凌芷霜一点都不想见皎玉那小傻子。
“公主最近听话了些,陛下觉得是上次郡主劝告的缘故。”
凌芷霜扶额,皇上用她用顺手了,办案她来,暗杀她来,安抚部下她来,现在教育女儿也要她?
她算什么?全能管家?
“刚刚去了一趟刑部,和世子商讨了一下卫尚书遇刺一案,如今我要审理卫尚书的女儿,我就……”
黑衣见凌芷霜想拒绝,连忙说:“陛下说了,如若郡主不愿意,那就让世子去。”
“走吧。”凌芷霜撑着桌子,挤出假笑:“世子到底是外臣,面见公主多有不便,我去。”
黑衣看见凌芷霜撑着桌子的手慢慢紧握成拳,使劲得青筋都要透出皮肤了,连忙垂下眼盯着鞋尖,不敢说话。
皎玉因为过于放肆被禁足。
其实禁不禁足都一样,一般她也出不了宫城。像是被囚禁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般。
凌芷霜就当是去逗鸟开心了。
她还特地准备了食物,山楂糕和一小壶她自己酿的石榴酒。
拎着食篮进殿宇时,就看见一个花瓶朝她飞来。
凌芷霜抬手接过,她拎着花瓶走进去:“几日不见,殿下脾气见长啊?”
“你来干什么?你又不想见我。”皎玉公主坐在木椅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青瓷花瓶,打算再偷袭凌芷霜一次。
凌芷霜放下花瓶和食盒,行完礼才慢条斯理的说:“我也不想见你,不过我不见你我未婚夫就得见你,多不好啊。”
“身为女子,你经常把未婚夫挂在嘴边真的好吗?一点教养都没有?”皎玉公主抱着青瓷花瓶,愤愤道。
“身为公主,你拿着花瓶乱砸,就是有教养了?”凌芷霜走到皎玉公主面前,手捏住花瓶的瓶口,不费力就把花瓶从皎玉的怀里扯出来。
这个举动太僭越了,皎玉满脸写着不敢相信,她指着凌芷霜:“你竟敢如此对我?”
“陛下让我来教殿下,那我就是殿下的半个老师,老师对学生怎么不行?如果殿下和我论君臣,也行,那你就在这个华丽的宫殿里呆到出嫁吧。”
皎玉眼睁睁的瞧着凌芷霜怼完她后,走到桌前,掀开了食盒拿出一碟子红红的糕点,和一小壶酒。
她想叫宫女进来把凌芷霜打出去,又怕真的如同她说的一般,再放肆下去出宫殿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芷霜坐在桌边,先给自己倒了杯酒,又拿起糕点,咬了一口。
口腹之欲满足了,她看皎玉都顺眼很多。
风透过门缝进来,带了点香气吹到皎玉的面前。
凌芷霜看见皎玉咽口水了,这位公主很要强,馋了不说,还厉声询问凌芷霜:“你不是来教我的吗?你要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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