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爬起来必然不是法勒斯的习惯,但就法勒斯·布雷尼自身也感到奇怪,毫无缘由地醒来,像是根本没有睡着一样,他试着把眼睛合上,准备继续再睡一会。可是竟毫无睡意,像是睡了三天三夜一样得到了睡眠的满足。
没有办法,法勒斯直起身子,把鞋子穿好,尽管法勒斯没有要伯德的任何东西,但伯德仍把一块不知名的布料盖在了法勒斯的身上。
韦恩·伯德的包里到底装了多少布呢。想着想着,法勒斯不由得笑了起来。
天仍是很暗,因为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见周围的东西。
一会儿,太阳便升了起来,不过也没多少景致可观,无非是一个圆滚滚的橙色物体罢了,而且一个光线柔和的日出,也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法勒斯靠在背包上,看见不远处的黑色地面上的残雪零零散散,其实雪在两天前就开始融化,满满的积雪融化起来却毫不含糊,明明将近一个冬天七八场雪才堆起来的风景,在两天之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些小小的雪洼,大概是混杂着一些冰的缘故,融化的较慢一些。
看着雪洼在阳光下一点一点地融化,法勒斯不禁想到在大雪围堵的洞里靠着伯德的一个小牛角杯度日的时候,不过现在那个牛角杯估计已经装满了酒。听伯德所说,那个牛角杯来历奇特,是他在一次捕鲸之旅时获得的,他们的船在一个小岛上撞见一艘船骸,估计已经破旧多年,搜刮一番,船长把所有金币收入囊中,一些船员只能拿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伯德便拿了这个牛角杯。
看伯德仍在睡觉,法勒斯便从他包里拿出牛角杯。
牛角杯由银色的杯身和褐色的皮套组成,上部分挺正常,无非就是比瓶口稍粗一点的瓶身,往下就变得宽了起来,最后从中间分出两个尖角来。整体来看,就像两颗长在一起的虎牙。
法勒斯·布雷尼打开一闻,果然是酒,顿时便失去了兴趣,便把牛角杯还回背包中。转头一看,雪洼已经变成了水洼,说不上口干,但法勒斯也走过去,用手捧起一口水,喝了下去。水冰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才开始只是脖子冰凉刺痛,不一会,脑子也发出阵阵疼痛。
太阳已经升起一段距离,比起日出,恐怕是现在更美。阳光像一缕缕丝线向大地的边缘缠绕,让许许多多的小水洼献出了身影。一眼望去,无数个小水洼金光闪闪,晶莹剔透,像是脸上的泪珠一般。美丽至极。
一路上,法勒斯都以为周围平坦至极,只有一条被人穿梭的小路没了细嫩的草,才可依稀分辨出高低起伏,没想到,周围四处都充斥着水洼,若是现在来一场雨,估计会有另一番景致。
伯德醒来之后,太阳已经升起大半,法勒斯又靠在背包上睡着了。
“起来了。”
“喔喔,刚睡没一会。”
法勒斯揉了揉眼睛,太阳升起大半。
吃了吃午餐,法勒斯和伯德又继续上路。
午餐无非是一些干面包和一些干肉片,肉片发黑,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肉了,但在伯德昨夜点着的火堆上烧一烧,仍是很香。
不过法勒斯根本没有什么胃口,就算是昨晚没有吃所谓的晚餐,现在也一点都不饿。
“再吃一点?”
“不需要了,吃这些也是为了应付一下我的肚子而已。”
伯德收拾收拾东西,包也继续变得鼓鼓的。伯德的包只有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才得以喘息,相比起来,法勒斯的包则是空荡荡的,似乎有点寂寞。
随后的一两天,景致都没有什么变化,连以往的日出都变得普通起来。法勒斯仍是明天早上很早就自然醒来,看看日出,发发呆,又靠着背包睡过去,等着伯德的声音再次把他叫醒。
不知不觉,法勒斯的头发已经老长,两边的头发低垂下来,遮住了一半耳朵,前面的头发因为风吹日晒相互缠绕在一起,蓬松的头发虽然没有末过眉毛,却让法勒斯的头看起来大了一圈。从小时候起,自己的一团黑色的头发便是显得独一无二,周围的人的头发大多是金黄色,且柔软直长,这让法勒斯从小便把头发剃得很短,以免别人认出自己的一头卷发来。
连续走两天下来,身体似乎也已经适应了无聊的旅途,法勒斯也感到失去的力气正在一天又一天回来,对于食物的胃口,自然没什么改变,只是稍稍地吃一点,不过似乎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已经走三四天了,还有多久?”
“好远的,如果我们是象背上的蚂蚁,要从背上走到鼻子上去,现在连鼻子都看不到呢。”
“记得你说过很快。”
“那是从时间跨度上,不是距离,难道没有发现,时间过得越来越快。”
“似乎是这么一会事,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慢慢适应就好,等到那时,也许还会发出感叹:‘这么快就到了’”
“也许吧。”
法勒斯看了看眼前的月亮,继续睡觉。
当地下的草开始发生变化时,法勒斯也开始注意到周围的景致开始变化,先是树变得越来越少,到后来,甚至一两天能见到一两棵就不错了,草开始长得越来越密,几日前的土地上还会不时的冒出几片淡黄色的痕迹,现在远远望去,则是一片的绿地。不时有几条小小的沟壑出现,只有半个手掌宽,水从中流过,根本无法分辨,只有用一根细长的草放入,草的一端歪向沟壑的一边才能认出水的存在。
路的痕迹也已经消失,似乎是很少有人涉及的缘故。其实已经根本分不清,四周都是一样的,若不是一直跟着伯德前行,法勒斯估计早已调头回小镇了。
走到大草地这几天,伯德也从死气沉沉中恢复过来,不时跟法勒斯讲几个听不懂的笑话,最让法勒斯高兴的是,伯德又开始吹起口哨。其实伯德不用叶子也能吹口哨,只是音色会变得奇怪,乎儿变高,旋律也变得悠扬起来。
“变得不一样了。”
“什么?”
“口哨声。”
“嗯嗯,凭感觉吹口哨嘛。”正说着,伯德又变了一个旋律,像几只蹦跳的兔子一样,一会现身,一会消失。
似乎真的像伯德说的一样。法勒斯很少说话,即使到嘴边,也会不知不觉地咽进肚子,鼻子不过这样也不觉得难受,因为时间变得更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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