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叶雪城家的路上，占薇想起刚才的画面，有点头疼。
姐姐和叶雪城聊天的时候，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并没有故意偷听，可在姐姐说到约喝咖啡时，她还没来得及理清脑袋里的思绪，一抬头，便看见叶雪城迎面从里面走了出来。
竟然被撞了个正着。
车里的空气闷闷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刚才的事，你别多想。”
“嗯。”占薇点头。
方向盘打了个弯，驶进了闹市区，隐隐约约透进来一些嘈杂，气氛变得不再那么压抑。
占薇斟酌了一会儿，问到，“之前爸爸把你叫去书房，谈了什么事？”
叶雪城没接话。
“又是借钱吗？”
“……”
这段时间父亲公司情况不好，占薇也听说了风声。她想了想，又问，“他……找你借了多少？”
叶雪城叶雪城听这认认真真的语气，轻轻一哂，“怎么，你要帮他还？”
占薇两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那你也得先告诉我，看我有没有可能还上。”
叶雪城笑了笑，报了个数字，占薇听后，一声不吭。叶雪城倒是一脸轻松，“你放心，我们已经订婚了，现在你家有事，我不会不管。”
占薇不声不响。
“那些钱，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他还。”
她应该跟他说声谢谢吗？
有点说不出口。
他继续道，“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占薇愣了愣，也不知道对方的笑意是不是嘲笑。正出神，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聂熙的名字。
“喂？”
那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信息量很大，占薇“嗯嗯哦哦”应着，等对方说完才道，“我知道了，可以。”
挂上电话后，叶雪城幽深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聂熙？”
他突然这样问让她有点意外，大概是刚才接电话时，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被看到了。
“嗯。”
“那个抽烟的女生？”
“是。”
语气依旧轻描淡写的，“不是说让你和她少来往吗？”
占薇以为他那晚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竟然是认真的。她也不和他争辩，想着叶雪城自然有他的理由，也许成功的人容易有种自信的偏执，他很少可以被人说服。
“是学校的事，下个星期的志愿者活动，她问我要不要一起报名。”
叶雪城盯着前面的路，没有接话。
晚上，一直以来睡眠很好的占薇，难得地失眠了。
脑海里想了很多。想起叶雪城说毕业后生小孩的事，想起他和姐姐占菲晚餐后的对话，又想起提到父亲借钱的事、他说以后是一家人时的表情。占薇很茫然，对她而言，叶雪城一直是那个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飘忽不定的存在。
占薇翻了个身，朦朦胧胧地，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叶雪城进屋时，步子很轻。他走到床前顿了顿，然后紧贴着她的身体躺下。月光照在她裸露的手臂和肩膀上，反射出像冬日里初雪一样纯洁的光。大概是见身前的人呼吸平稳，他轻声轻气的，试图不要吵醒她，一边低下头来，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的肩膀和手臂。
明明是温柔而不带有□□的动作，占薇却觉得很痒，挠得心里不上不下，于是微微侧身。
“还没睡？”
“有点睡不着。”
大概是感觉有点难得，叶雪城低低笑了笑。占薇睁眼看向眼前朦朦胧胧的黑暗里，月光在墙上画出斑驳的树影，随着微风轻轻地晃动着。渐渐地，她感觉到他的手圈在腰上，力道有点沉，温度却是冷的。
叶雪城让她说话。
说什么呢——
“之前讲座的事，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可占薇想起他和姐姐出现在同一张海报里的情景，一点也不觉得惊喜。
他仿佛知道她在纠结什么，解释了句，“你们学校找我的时候，另一位嘉宾还没定下来。我也不知道最后找的是占菲。”
“哦。”
“怎么，吃醋了？”
“没有。”
“是吗？”
好吧，其实有点。
叶雪城将她往怀里按了按，胸口是热的，隐隐灼着她的背。他的体型比她大一些，正好能完全将她包裹住。比起他的脸和说的话，他怀里的体温更让她有安全感。
可占薇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占菲说他装好男人，他有什么需要装，自己又有什么值得他去装呢？
如果有，答案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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