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变得不像我自己了。”苏蝉衣喃喃而语。
一踏出了这一步，就再也不能说无辜了。
苏蝉衣看到了手头上的佛珠开始断裂了好几个，佛珠暗沉了许多。
再度回到了识海空间，识海这一次扩张不大。
那座墓碑依旧，不过苏蝉衣这一回不惊慌，因为她的神念看到了墓碑之下有一个小女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走动，忍不住对她眨了眨眼。
她比过去精神力要凝实了不少，她看起来正是一点点地恢复。
五官和轮廓依稀能够看得出来与月心柔有着相似之处。
如果她提升的足够快，她也能够很好的养好魂灵之躯。
怪不得月心柔当初希望苏蝉衣更好的强大起来。
苏蝉衣已经如愿看到了这一幕场景，也没和小姑娘打招呼，看到了识海中越来越光怪陆离的景象，那景象自然不是人间，而更像地狱。
苏蝉衣尝试着做更改，但是没用。
直到她念诵起了此前容临念诵的那些古文字。
这片空间所有的生灵片刻之后，像是有了复苏的气息一样。
全部汹涌澎湃的朝着苏蝉衣席卷而来。
而后她调转了所有的神念回击，却看到了这些汹涌澎湃的恶念全都融入了自身的神念里。
它们不是带着攻击的意图，而是在融入，在回归。
仿佛苏蝉衣神念意识就是它们原本该存活的区域。
“滚开！”苏蝉衣克制住了很大的冲动才将它们赶了回去，但是还是有一部分融入。
大部分回归了识海。
苏蝉衣来不及审视就直接逃窜了出来。
“这样下去，我可能会被一点点地同化。”
她想到了此前自己像是分离出了两个不同人格，一个冷酷地旁观着深渊的异动，一个在疯狂吸纳着深渊。
这两个意识都让她产生了一丝陌生的心理。
“这两个都是我吗？”
都是她，但好像又都不是她。
她身体里头关于人性，关于悲悯的一面，好像在那一刻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苏蝉衣想到了天师和师父悲若大师，希望她用人间的愿景来对抗深渊的恶念。
以前她不了解，现在她仿佛了解了一点儿。
师父过去利用一个个小故事希望她能够保持住慈悲之心，而后又用入世镜让她感悟人间真情。
因为有这两个经历，还有师父的功德佛珠，让她现在保持住了清醒，而不是完全被恶念覆盖。
她记得记忆中月心柔和魔尊帝陵发疯的那些场景。
自己现在能保持成这样，比起他们当初确实好了不少。
但不够！
苏蝉衣知道容临是有邪恶的目的，和他合作，一次次接触深渊，放开越多的深渊之门，沾染业障越多，她被深渊同化就越多。
到时候她就不是她自己了。
苏蝉衣这么想着，不禁走出了洞口。
看到了容临站在了外头。
他如今心情很好，瞥了她一眼，感受到了她的实力提升，点了点头：“不错。”
“容临，你去过深渊对不对？”
不然他怎么会懂那深渊之下的语言。
容临脸色没见什么变化。
“我去过最浅层。我经历过很深的绝望，我想获取深渊真正的力量，可惜，那个力量的源泉居然掌握在了月心柔的手里，所以我另辟蹊径了。”
“深渊当初都封锁了所有入口，根本打不开，你怎么去的了？”苏蝉衣惊讶。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完全关闭。”他淡淡的回应。
苏蝉衣疑惑地开口：“哪里？”
“永夜界！”
“知道那里为什么极道魔修诞生最多的吗？因为他们也有受到深渊的感召，哪里有绝望深渊就在哪里蠢蠢欲动。”
容临说的这句话，苏蝉衣似懂非懂。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我要这世间，道与魔并存。就像白天和黑夜一样和谐。我要让魔门走出魔界踏入修真界，我要让佛修修改自己的法令不是只针对魔修，我还要洗刷罪魔所有的烙印……”
他每说一样脸上的光彩就增添一分。
末了他顿了顿：“当然，我还要罪孽深重的人都回归深渊里去。”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苏蝉衣。
苏蝉衣此刻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吐槽，罪孽深重的人难道不也有他一个吗？
于是容临开口道：“对，也包括我！”
是一个疯子，苏蝉衣默默地想到。
“怎么把深渊烙印转移给你呢？你的想法很多。如果你自己来完成应该会更好。”
苏蝉衣很认真地思考。
“你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吗？我以为带你看了魔界的状况，你会有触动。”他嘲弄：“好歹也跟着佛门修炼了佛经那么久。”
“没有！”苏蝉衣淡淡的说道。
其实有，可她知道什么实力干什么事儿。
容临可以疯，她不能这么疯。
“晚了。”他叹了一口气。
“月心柔没死前你把她交出来，怎么都好，她现在死了，除非你死，否则转移不了深渊烙印。”
容临的话，让苏蝉衣忍不住想反驳，因为她想到了月心柔的状态。
但其实苏蝉衣也摸不准现在她塑造的小姑娘还是不是原来的月心柔，她有她的残魂，却没有任何记忆。
就好像一个泥塑的雕像，被打碎了，成了一团泥巴，这团泥巴重新塑造了一个雕像，也不知道算不算原来的那个了？
所以苏蝉衣没开口说月心柔状态。
“苏蝉衣，我要你助我！我说过因果我来担。他的佛珠如果毁了，我会有更合适的东西给你，让你保持理智不是失控。”
容临很认真地开口。
苏蝉衣几度看着他，很想问师父悲若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但想了想又道：“你最近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可以让我自由的去走动吗？”
“暂时我要去浮云界处理事情，未来一年内，没有问题，你是自由的。”
“那拜拜！”苏蝉衣挥手，跑没多远，她又加了一句：“把我那个朋友曲亦寒放了吧！”
容临嘴角微翘，而后道：“不放。你和他的自由总要牺牲一个。就算他走了，可能你在小山界，还有其他朋友什么张宣娇、莫清风…”
“你个疯子！”
“谢谢！”容临无所谓地回应。
但苏蝉衣骂完却也愣住了，原来他们真的都没事，真的只是幻境。
一瞬间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然后刹那消失在了容临面前。
一年的时间，她不是只专注于闭关修炼，她还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也帮助了很多人，这样走走停停的，还学会了闲来无事撩撩男修。《姹女心经》也在无形中突飞猛进的进步。
原来突破心里障碍晋升真的会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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