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尼圣西斯像蛇的肚子一般深邃，才进门时，周围都是一些杂货摊，大多数都没有开门，实在是没有什么看头。
法勒斯·布雷尼和韦恩·伯德本来想饱餐一顿，但每一扇门前都门口紧闭。虽然肚子不饿，但似乎总是少了点什么。
房屋建筑大多都是一样的风格，不想以往的猎人小屋一样，矮矮的木屋加上后院。大多数房屋都有五六米高，全部用黑色的石头筑起，威严中带着一丝寂静。
“这些房子，都是很早之前的东西了。”
“全部都是吗？”
“也不是，往后一些也是近代建造，像港口呀，之类的，都是一百年前没有的东西。以前划船的，都是海边的小渔民，谁能知道，竟在几年，建造出如此的庞然大物。”
“因为时间远比他们想象的快。”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对，时间变快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鸟鸣，法勒斯把目光转向身后的树上，一只金黄色的鸟在树干上显得十分突出，虽然鸟鸣声算不上好听，但也给了法勒斯几分慰藉。一路从草地走来，几乎没有树，估计鸟儿早已意识到冬天的结束，只不过没有早点遇到它们罢了。
“看什么呢，快点走啦。”伯德说。
“已经有鸟了。”
“是吗？那倒是挺奇怪的。”
法勒斯似乎养成了看草卷的习惯，草卷似乎从之前的物品变成了必需品，如同对劣质的酒瓶一般。草卷上的图案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之前显现的地方都逐渐暗淡下去，似乎法勒斯正行走在一片沙漠之中，天色变黑，自己手中的火把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城市似乎深不见底，已经走了好一会，都是一直向前的道路，周围只有一些一人宽的小路。道路变得越来越宽，如同一个漏斗一样，有进口，也有出口。
由于法勒斯总是会被一些新奇的玩意吸引，所以虽说走了一段时间，但也没有走出多远。像一些墙上总是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画。伯德解释道：
“几年前这里来了几个画家，他们一同结伴而来，还在弗兰尼圣西斯最大的酒馆狂欢了一晚，当时许多人都去了，什么有头有脸的啦，像我们这样的啦，都去了。后来，便都在一个画室里画画，第一次办画展，几乎整个弗兰尼圣西斯都去了，可画的东西，奇奇怪怪，后来便越来越没有消息了，画的画，也被小孩拿来贴在墙上，窗上。现在估计死的死了，走的走了，这些画，估计便是他们存在过的唯一证据了吧。”伯德笑着点了一支烟，“这可是最后一只烟了，得找个地方买烟才行。”
虽然天上的太阳看起来晴朗，但在城市中行走仍有一种阴暗的感觉。周围的商店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门，都清一色得把招牌挂在门前，只有一些小店把门完全敞开，大多数都只是把门微微张开。
伯德和法勒斯走进了一家店，他们需要吃点东西。店内大多是木制结构，迎面而来便是左边的柜台，右边放着几把椅子还有墙上的画。似乎是那几乎画家的画，紊乱的草与雨柔和在一起，但法勒斯不知道为什么，对画一直不舒服。
二楼分为几个隔间，伯德和法勒斯坐进其中一个，里面的装饰和一楼差不多，但墙上的画明显有了变化，是几朵河边的花，画中有种乔托的风味，但无乔托的手法。画框都已经破旧，感觉已经挂在墙上很久。
伯德点了一些牛肉和一些酒。法勒斯则要了一些虾。
“再过一久，估计会吃虾吃烦的。”
“很多吗？”
“日常用品。”
“话说，哪里来的钱？”法勒斯问。
“以前的，还有半路偷的。”伯德望向街上，他们所在的隔间有一个窗口，正好可以看见街景，“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没有钱。”
“都偷过？”
“看心情。”
“技术很好，我跟着你一路，几乎没有察觉，一路上的村民也偷？”
“当然，我是小偷，他是村民，我们都是为了活着，道德什么的，给故事书里面的家伙好了，要硬说的话，各司其职罢了。”伯德笑了笑，“喂，你们这里有香烟吗？来一支，卡兰蒂的就行。”
“烟也有种类？”
“当然，不过还是自己卷的好。”
外面的街道已经人声鼎沸，像是从洞里醒来的狼群一样，纷纷准备捕猎。
“要想在这里活下来，就得学会这些东西。”
牛肉已经被端了上来，酒用两个颇有格调的杯子装着，似乎是红酒。伯德粘了一口，点点头，似乎表示满意。
用人看着牛肉，似乎感到奇怪，这种奇怪来自两个一看就是外乡人却没有点牡蛎的眼神。不过没有说什么，整整齐齐地退下去了。
伯德已经习惯用手把食物撕开，像原始人一样，现在用起刀叉来颇不自然。随后法勒斯的虾也被端上来，挺大一盘。
牛肉十分美味，上面的酱汁黑黑的，十分可口，肉质细腻，虽然可以看见血丝，但仍是像撕面包屑一样被割开，伯德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这时，似乎优雅了许多。
法勒斯边吞虾边说：“看来远比我想象的热闹。”
“那是，弗兰尼圣西斯可是热闹得多，不过现在还有许多人在大睡呢，要一睹他的容貌，还是要等到晚间。”
法勒斯说不出虾究竟是什么滋味，他很喜欢这种鲜嫩的滋味。
伯德把钱掏给了柜台，很明显，这一餐十分贵，伯德把大把的硬币放在柜台上，发出“嗒嗒嗒”的响声，像是松鼠的松果落地一般。
伯德的包一下就空了起来，走在街上，一晃一晃，十分惹眼。伯德总是默默地把东西丢弃，像什么布衣啊，桌布什么的，早在路上的某一个角落消失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些地方以后在再来慢慢研究，现在先去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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