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是不是就是你最开始告诉我们的事情了？”莫冲放大胆子询问。
可是并没有人理睬莫冲的问话，另一个人的询问代替了莫冲的话，陈东问：“你不敢告诉别人那天晚上的经历是不是因为你害怕‘罗门会’的人报复你？当然，你当时并不知道他们是‘罗门会’的人，只认为他们是邪教之流……”
“也不完全是这样，我当时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其实这种可能只是自我安慰。我告诉自己那段经历不是真实的，只是一种内心强烈愿望的幻想和反应，其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我内心的迫切需求。可能在我第一次跌入河里的时候我就没有再从河里爬起来，在我第二次跌入河水里之前的那段经历只是我昏迷时候的幻想而已。我幻想着自己报了仇。”
“你后来还是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不是幻觉？”齐涵问。
“没错，因为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了，我身上的每一处伤，我都记得是怎么留下的，更何况……”
“更何况你还杀了人。”李建华只说了这么一句。
万子明也不否认，接着讲：“你说的对，所以我觉得那不可能是幻觉。”
万子明长叹一口气，靠着椅背仰面朝天，然后用手捂着脸摸索一下，接着他把自己的手放下垂在身体两侧。
陈东再次观望着李建华，发现他得目光已经不是紧盯莫冲不放了，他会把眼神分散到万子明的身上，可是那鞭笞般的眼神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莫冲静悄悄的坐在一边听着其他人之间的对话，刚才自己的话被当做不存在，他也不得不识相一点了。
身为房子里的最后一个女人，齐涵觉得气氛变化的频率实在太快了。他们刚刚回到农场别墅当中的紧张感已经消失不见了，随之替代的是一种慵懒的感觉。齐涵觉得他们已经失去了方向和劲头，她甚至觉得他们在等死。
无力挣扎，没错，已经无力挣扎了。齐涵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说这些经历还有什么用呢？情况在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失控了，慕容雪和朱晓颖离开了这里。慕容雪到底要做什么他们也不会知道了，齐涵不认为慕容雪过一会儿会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带着朱晓颖回来，然后告诉大家“都是误会，我们回来了”。
齐涵想摆脱自己的胡思乱想，她还是觉得慵懒的表面下还有别的东西，她就像在一个黑色的布口袋里摸东西，摸得到却说不出来是什么。大家正在无可奈何的接受现实，也许继续讲述经历也只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齐涵的眼睛盯着万子明，万子明还仰着脸，看上去是在做短暂的放松。
难道其他人就没有察觉吗？
齐涵有些敏感的认为万子明刚才在撒谎，她觉得万子明有意的掩藏了那段经历的某些部分——徐晓龙和夏东阳为什么会改变态度劝说万子明放弃到“九门岭”去，虽然万子明也表示不理解徐晓龙的做法，但是她觉得万子明还是有隐瞒，到底那段经历里少了什么……
“后来的事情呢？”陈东问万子明，“接着就是你遭遇的灾难？”
“我惶恐不安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就是复仇之后带来的后遗症吧。”万子明重新坐好，“我以为我为父母报了仇，便可以重新开始我的人生，可是我发现自己完全错了。我开始了麻木的生活，我的噩梦没有再出现过，每一晚我都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再后来，陆云因为跟刁雪宣的事情找过我，我便继续帮忙，甚至对刁雪宣也是比较熟悉的……”
“你选择以陆云和刁雪宣的事情做为开头，也是有原因的吧？你不会对刁雪宣真的……”齐涵试探着问。
万子明听闻之后便哼笑了一声，他说：“当然不是，刁雪宣这个女人，有点小聪明，不过也只能应付一下想陆云那种养尊处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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