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近刚到三岛屋时,由于情况特殊,没拜访左邻右舍。实际上,她当时也不确定能否在三岛屋长住。
因此,阿近仅偶尔在工房遇见住吉屋夫妇,互相打声招呼而已。要不是昨天那场邂逅,恐怕连多聊几句的机会都没有。
“若住吉屋老板特地上门知会阿梅小姐的婚事,我们也趁机重新介绍你吧。”伊兵卫说。
“这样顺序颠倒,反倒尴尬,千万别这么做。”
阿近一口回绝,接着提起那名“蒙面女”。
“婶婶,您有什么线索吗?她不像一般随从,我十分在意。”
确实有点蹊跷,伊兵卫也望向阿民。
“看来,你已猜出。”
阿民个性直率,藏不住表情。
“嗯,大致上。”
她转动眼珠,望向上方,自顾自地点头低喃“原来如此”。
“居然带她出门,可见他们非常谨慎小心。阿路夫人真的很想保护这桩婚事。”
“实在是辛苦了。”阿民低语。
阿近与伊兵卫面面相觑。
“就你一个人知道,实在奸诈,告诉我们吧。”
“婶婶,您知道些什么吗?”
阿民望着两人,刻意装傻:
“你们未免太好奇。不过,我不能随便透露,这是有原因的。”
“嗯。”阿民又径自点头。
“最好等阿梅小姐的婚事顺利办妥,再请阿路夫人到黑白之间。”
阿近吓一跳:“是那一类的故事吗?”
足以列入怪谈百物语?
“你不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话是没错……”
“我去拜托阿路夫人吧。即使对象是我,她也不会倾吐所有秘密,毕竟已积压心底多年。要让她卸下肩头的重担,或许由阿近担任聆听者会较亲切。”
说完这串充满谜团的话,阿民补上一句——顺便请她催催你,让你早点想嫁人。
“既然如此,我也想讲句话。”
“黑白之间的故事,应该要听过就忘、说完就忘。”
“要是住吉屋的夫人来一吐积郁已久的往事,我绝不会泄露出去。我可以保证,请代为转告。”
伊兵卫和阿民见阿近一脸正经,纷纷笑弯腰。
“哎呀,不必这么严肃。”
“被你将了一军。”
“我不会再问你清太郎的事。”伊兵卫继续道。
“但不表示我已放弃。”
这就叫不见黄河心不死。
“话说回来,实在教人惊讶。没想到邻人也有奇异的故事,正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爷,世界还真小。”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展开三岛屋忙碌的一天。
阿近暗忖,隔壁现下想必忙着替掌上明珠准备嫁妆,因而不由自主地竖耳细听有何动静,但住吉屋依然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之处。向阿岛打听,阿岛也没发现异状。
不过,于三岛屋工作多年,在左邻右舍中比阿近人面更广的阿岛,倒是告诉她一件意外的事。
“我从没见过住吉屋那位养在深闺,像人偶娃娃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您猜阿梅小姐今年几岁?”
“二十岁左右吧。”
怎么可能,阿岛夸张地用力摇头。
“应该有二十八九岁。”
足足比阿近大十几岁。
“怎么会?看起来不像啊。”
“毕竟她没吹过俗世的风,甚至没出门学过才艺。习字不用提,像谣曲、舞蹈、插花,都是请老师到家里教。”
完全闭门不出的闺女,仿佛遭到禁足。
“她长得很可爱,且气质高雅。”
“或许是在家进行虫封[1]祈祷吧。”阿近说。
阿岛压低嗓音:“左邻右舍间议论纷纷,该不会是来不及封印,被虫吃了吧,所以一直关在家里。”
附近响起一声清咳。两人迅速回头,原来是八十助。
“连阿岛也在传这种谣言,岂不成了爱道邻人长短的坏心长舌婆?”
阿岛吐舌做个鬼脸,缩着脖子往外逃,还哼着“我们掌柜真是顺风耳”的歌。阿近忍俊不禁。
事后,阿近对阿梅感到很歉疚。她那尽情展现幸福的笑脸,着实令人羡慕,也许真正坏心的是我。
三月十日当天,住吉屋夫妇果真如先前在“大七”所言,登门拜访。伊兵卫与阿民亲自迎接,阿近也从女侍身份转换为店主侄女,在场陪同。
现场气氛一点都不沉闷,双方聊得轻松愉快。仙右卫门与阿路不时夸赞阿近,令她有些难为情。
“原本希望我家阿梅能在阿近小姐这般花样年华出嫁。”
可是,快三十岁才等到良缘上门。阿路嫣然一笑,阿民则露出了然的神情,笑盈盈地点头回应。
“所以,我们没准备热闹的阵仗,而是在夫家那边举行小型婚礼。”
据说没有华丽的迎娶队伍。
“不过,阿梅出嫁那天,恐怕会稍微吵到你们。”
“哪会啊,高兴都来不及。我们能去送阿梅小姐吗?”
阿民一问,住吉屋夫妇互望一眼,面露喜色。
“方便劳烦各位吗?”
“我家阿梅一定会很开心。”
新娘子阿梅会在十五日辰时(上午八点)坐上花轿,从住吉屋出发。
“因为是从后门上轿……”
阿路稍稍放低声音,再度流露恳请阿民谅解的眼神。
“这是住吉屋的规矩吧。”阿民果然没辜负她的期望,一口答应。
为掩饰内心的惊诧,阿近一直低着头。又不是趁夜跑路,新娘子竟从家里的后门上轿,年纪尚轻的阿近觉得十分诡异。
像住吉屋这等身份地位的商家,独生女的婚礼没有迎娶队伍,可谓特例。虽说阿梅年纪不小,也太过牵强。想必这正是阿民“不能随便透露”的隐情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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