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实情
“我问你，你真的还有其它货物吗？在哪里？”赵元问道。
“真的有，我把它放在车马行一个朋友家里，随时可以去取的。”曲旺道。
“主要是些什么东西？”
“我之前说过，主要是些茶、绢、麻、瓷器和酒等物。”
“你知道这些东西是如何得来的吗？”
“知道，因为我亲自参与过！”
“说来听听，如何参与的？”
“记得是上个月的某一天，好像是十几号的样子，突然接到罗追嘎的命令，说明天早晨要出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具体什么任务到了就知道了，还特别交待不得告诉他的叔叔多杰贡布和堂妹尼夏拉姆……”
“第二天早上他以打猎为名带上葛尔遵丹的整个侍卫队出发，半道上又汇合了二百多人的队伍，共计三百人左右，浩浩荡荡向陇山进发，奇怪的是他不走大道，不走定胜关，不过六盘关，专挑小路和峡谷，经过三天的跋涉终于到达陇山西麓，在此休整了一天。”
“期间收到了金雕送来的消息，然后继续西进，来到了好水川，然后北上，沿瓦亭水前进，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驻扎下来。这个地方南北狭长，东西是高山，很适合埋伏阻击。”
“到了下午，罗追嘎再次训话，交待我们只负责拦截，不准伤人性命，也就是说只抢东西，不要人，人员自然有人负责。大家一听顿时兴奋起来，这样的好事哪里有呢？”
“到了傍晚，金雕传信，目标出现了！大家严阵以待，不一会儿就见北面来了百十余骑，还有十多辆满载货物的车队，等目标近了的时候，罗追嘎一声令下，大家蜂拥而上，将南来的队伍拦了下来。”
“非常奇怪的是，这些人都像喝醉了酒似的，懵懵懂懂，慌慌张张，全无一点战斗力！因此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缴了械，把他们的货物全部扣了下来，然后一阵驱赶，他们又懵懵懂懂的向北逃去……”
“这样的打劫太容易了！罗追嘎吩咐大家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趁着夜色又悄悄的原路返回……”
“到了村寨，平复了两天才开始分割东西。这些东西是茶叶、布匹、瓷器等，都是族人们平时迫切需要的，所以大家既兴奋又紧张。但领取东西之前罗追嘎约法三章，第一，这些东西只能自用，不可外卖；第二，不可泄漏消息，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第三，如果外人问起，宁死不屈，不可连累族人。”
“他强调，大家的亲人都在村寨，如果谁违背了约法三章，那么谁就会得到家破人亡的结局！”曲旺说完停顿了一下。
“那么打劫之前你们知道这是些什么人？是些什么物吗？”赵元问道。
“我们这些下人不知道，也许只有罗追嘎和葛尔遵丹清楚吧，连他的叔叔都瞒着。”曲旺道。
“你知不知道那些被你们放了的人去哪里了吗？”赵元问道。
“真不知道。但有一次我在营帐外听到罗追嘎和葛尔遵丹的谈话，罗追嘎好像说这一次行动参加的有三拨人，南北两拨负责劫物，中间一拨负责劫人，行动统一由一位神秘的人负责指挥……”曲旺道。
“是什么人知道吗？”
“不知道。”
“那罗追嘎怎么又怀疑到我的身份来了呢？”赵元问道。
“那次任务之后，罗追嘎在家里老实了很多，但他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经常派葛尔遵丹来渭州打探消息。一天，听说朝廷因为这次事件非常震怒，已经派人要来彻查，心里不免有点惊慌。但葛尔遵丹安慰他说不怕，有人撑腰，朝廷那两个废物也查不出什名堂的，于是他才心安。但又有一天，金雕传来信息，说皇上可能又暗中派人前来西北查案，而你们一路的表现又非常符合那个身份，所以他们就怀疑了……”曲旺道。
马拉个巴子，原来京城也有他们的眼线啊，细思极恐！
“那沿途蒙面人的追杀和陇山四丑都是他指挥的了？”赵元问道。
“是的！从陇州返回途中我才知道的，我又偷听了罗追嘎和葛尔遵丹的谈话，原来蒙面人的头儿就是葛尔遵丹，而陇山四丑早就被罗追嘎收买了。他们说那个神秘人怀疑你的身份，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你，但几次刺杀都失败了，非常恼火！”曲旺道。
“所以那天他就改变策略，假装救了我，然后再设计杀了我？”赵元问道。
“是的，那天雨夜，他假借桥梁冲断不能过河为由，留下你们宿营山沟，待半夜熟睡的时候动手，我知道后非常焦急，又苦于没有办法，只好等到我值班的时候才通知你们……”曲旺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呢？”赵元又问道。
“当时我确实有一点私心，因为我确实需要一笔钱，而你是最佳人选。如果你死了，我的货物卖给谁呢？没有钱，我的母亲就无药可治，我的欠债也无法还清，最后的结果就是家破人亡，我不甘心啊，我还没聚媳妇呢！再者还有一条，我观察了你很久，你不像坏人，好人为什么要死？”曲旺激动地说道。
“兀脏也是你放的？”赵元问道。
“是的，我觉得他是条汉子，也够可怜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就给了他一条生路……”曲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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