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追杀
第二天，雨是停了，但还是阴云密布，偶尔电闪雷鸣。
赵元四人早早就赶路了。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晰，路面也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汧水河面暴涨，洪水凶猛的向下游翻腾而去。
路边、河边、山上的树林葱翠欲滴、绿意盎然。成群的、或者星星点点的花儿点缀其间，为大自然增添了几分妩媚。
赵元坐在车内，仔细端详着那把折扇，想想昨晚的经历，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慧明和尚有点意思，说他是好和尚嘛，又带点邪劲，说他是坏和尚嘛，又有点正义。
反正是个不守规矩的和尚。
玛德，如果再见面，一定扒干净了看看。
马车前面的门帘是敞开的，清风徐徐吹来，非常惬意凉爽。
江萝儿在熟练的架着车，时而晃动着胳膊，时而“吁吁”的使唤着马儿。
她的背影非常好看。
今天穿一身绯色的襦裙，外罩一件淡蓝色的纱衣，风儿不时吹起纱衣，露出苗条紧致的腰儿。
头上梳了一个双丫髻，披发过肩，耳朵小巧玲珑，粉颈修长，少女特有的体香时不时地钻进鼻孔。
这小妮子的性格有点执拗，昨晚上只开了两间房，赵元本想让她单独睡一间，可她打死也不肯。
何也？她非得要跟赵元睡一间！
还说这一路走来，都是这样的，这次突然改变了，是不是赵元不要她了？
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搞得赵元哭笑不得，最后只好从了她。
本来与小美女同处一室是一件令正常男生都向往的事，只是赵元觉得怕酒后把持不住，做出那种羞羞的事儿怎么办？
小丫头还小呢！自己也还是处子之身哩，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之前，还没有做好那……那方面的准备，嘻嘻……
玛德，说得自己有多高尚似的，说白了，就是没有经验呗！
不过站在赵元俨的立场上，就再正常不过了。古代的男子三妻四妾乃家常便饭，更何况是当今皇帝的亲八弟啊！
男尊女卑的时代，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还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等等，开放如宋朝，也还是挣脱不了这千年的礼仪制度。
更何况丫鬟奴婢的地位更低，她们完全是富人们的私有财产，可以自由买卖，任意打骂，哪有什么自由尊严可言？
在这里先说两则小故事。
据《世说新语》等书载，西晋富豪、文学家也是官员石崇，与皇戚王恺比富不过瘾，比起杀人来。
一次，名士王导和王敦一道去石崇家赴宴。王导向来不喝酒，但怕石崇杀人，当美女行酒时只好勉强饮下，因为他知道如果客人不喝酒，石崇就会让侍卫把美女杀掉。
王敦却不买账，他原本能喝，却硬拗着不喝，结果石崇斩了三个美人，他仍是不喝。
王导责怪王敦，王敦说：“他杀他自己家里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何？毁三观了吧？
可还有更历害的呢！
石崇与王敦的残忍，比起渤海富豪高瓒和深州诸葛昂，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两人先是斗富，不相上下，后来干脆比谁更狠毒。
高瓒在诸葛昂面前，甘拜下风了。
所以在这些没有人性的富商或官员面前，女子何来地位？她们根本就是他们手中掌握生杀大权的玩物！
为主人服务，哪怕献出生命，都是理所当然的！强者这样认为，弱者亦然。
当然包括江萝儿。
这是时代的局限，没办法的。
昨晚赵元第一次享受了萝儿五星级的服务，虽然开始有点忸怩、抗拒，但慢慢就习惯了。
卧槽，想哪里去了，当然不包括男女之事！
赵元只是不习惯萝儿为他宽衣解带，为他在浴桶里搓澡……他确认第一次在异性面前裸露，尴尬之极啊！
而萝儿呢，满脸的纯真，满脸的泰然自若！
虽然有时也显娇羞，小脸泛红，呼吸急促……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度过，没有丝毫越轨的动作。
服侍赵元上床睡觉之后，她自已就在旁边发个小地铺，安静地睡了。
赵元当然是假睡，煎饹饼似的翻了半晚，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赵元不禁由衷地佩服，萝儿这个小丫头比自己还要强大！
……
不知不觉中马车爬上了一个小山坡，这里四处无人，寂静无声。
赵元下车舒展了一下筋骨，萝儿拿出干粮，四人围坐一起吃了起来。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主仆的关系更加融洽了。
原先对赵元的敬畏、害怕，现在更多的代之以平等、和谐、尊敬。
赵元也是尽量摒弃高高在上的臭架子，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加入他们。
刚吃完干粮，坡上的雾霾就像棉絮一样卷了上来，然后缓缓散开，源源不断……
不一会儿就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树木，看不清远山了！
马拉个巴子，到最后的能见度大概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主人，怎么办？”三人问道。
“这样的能见度我们赶路会比较危险，等雾散了再走吧！”
只能如此了，太阳出来才能云开雾散。
突然，张子杰脸色一变，一个俯卧撑将耳朵贴在地面倾听起来。
“有人来了，很多匹马，跑得很急……”他缓缓说道。
官道上有人有马不很正常吗，紧张个什么？
“主人，一般的人马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势会放缓速度或就地休息，但他们反其道而行，要么对这一带地形非常熟悉，要么抱有不寻常的目的，所以咱们小心为上！”张子杰说道，“刚才我已经看清了周围地形，左前侧有一处开阔地，前有土堆，后有大树，我们去那里暂且避让一下，静观其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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