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赌不赌
祝修明长老是知道顾霄身受诅咒一事的。如今在陵和城见到了顾霄，他第一反应是诅咒发作，顾霄逃出了道院跑来蔚神陵送死。
“祝老，好久不见。”顾霄将刚才告诉寒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还拿出残玉给他们看。
在这期间，他不动声色地将坐在祝修明长老对面的“高人”打量了一番。
说实话，同他一开始的想象差别有点大。
那人器宇轩昂，十分英俊，浓密的黑发整齐地梳到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辫，长相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他穿着一袭考究的黑底云纹长衫，气质沉稳内敛，从顾霄进来开始就一直端着一杯茶细品，没有说一句话。
不过，最关键的是，顾霄感应到这人身上的灵力波动，可以确定，他的修为绝不高于感气境。
一个感气境的修行者，能有什么帮助？顾霄的心里凉了半截。
“残玉竟能跨越万里，穿梭虚空把你送来？这真是……”祝老听完顾霄的讲述，也觉得事情棘手，他觉得自己是没办法解决了。
他将视线挪到桌对面那位高人身上：“古渊先生，你怎么看？”
“嗯，我明白了。”叫做古渊的高人放下茶杯，看向顾霄，声音低沉浑厚，“你所受的诅咒我可以消除，收你两千万灵银，一次结清。”
他这句话让顾霄震惊了两次。
一是这个感气境的修行者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能消除诅咒，二是收费居然这么离谱。
“就你这样也敢行骗，怎么还没饿死。”顾霄当即怼了一句。
“嗯？你嫌贵么。”古渊脸色不变，从容地回道，“两千万用来保命已经很划算了，消除这种级别的诅咒可是非常麻烦的。哦，我明白了，观你面相，一年的收入大概是几十万灵银吧，确实付不起。”
如果不是看在祝老和寒水师姐的面子上，顾霄真想砸烂他的狗头。
“顾霄，不要无礼。”没想到，一旁的祝老竟然还低声训斥了一句，然后十分认真地考虑起来，“我向道院报告的话，两千万也不是凑不出来……”
“不是吧祝老，你还真信了？”顾霄惊了。
“古渊先生无论算卦还是出勤探索遗迹都是收费的……”祝老说，“不过，两千万确实是贵了点。”
“哦？天华道院竟然愿意为了弟子付出这么多？”古渊转向祝老。
顾霄懒得搭理他。一旁的寒水师姐双手抱胸，向古渊说：“顾师弟被诅咒本来就是因为道院的设施出了事故，我觉得道院是有责任的……
“而且啊，我和你说，顾师弟可能是天华道院最近百年来最优秀的弟子了，他的修为和潜力简直夸张得不像人。”
她把顾霄吹了一通，什么登上九层帝塔啦，跨境界秒杀理天教修行者啦，横扫青锋道院啦，说得天花乱坠，几乎把顾霄描述成神话时代的传说人物再世了。
“原来如此，这位道友确实是位人才。”古渊听完后，对顾霄点了一下头，又说：“不过，寒水姑娘大概有所不知，这位道友最惊人的地方，其实并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些。”
“你又怎么知道我有哪些惊人的地方？”顾霄坐下来，给自己和寒水都倒了一杯茶，然后继续听古渊扯淡。
“鄙人掌握秘术，可勘天机，自然略知一二。”古渊说，“观顾霄道友气机不凡，以窥天术推算可知，身上必藏有重宝。是从某个遗迹中获得的，蕴有时空道则的法器。我说的不是乾坤坠。”
寒水师姐和祝老都看向顾霄。顾霄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个古渊，好像有点东西啊。
他能推算到虚空断尺的存在？
“对那件法器，就连我也会感到有些心动。”古渊说，“既然道友不肯付灵银，那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与鄙人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顾霄问。
“鄙人有一个古盒，是附近某个遗迹中发掘出来的，据说藏有蔚神陵的杀阵详解图纸。”古渊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陈旧木盒，放在桌面上。
祝老和寒水师姐眼睛一亮，都死死地盯着它。
“至今没有人能打开它。”古渊指着它说，“如果你能打开，盒中的图纸便赠与你，并且帮你消除残玉诅咒，免费。”
“我要是打不开，你要什么？”顾霄问，“要你刚刚说的重宝？”
“聪明。”古渊说，“此外，还要你身上所有的灵银。一共十二万三千五百零六。”
顾霄的脸色沉了下来。好么，这也算得到？
寒水师姐凑近木盒子，好奇地问道：“这只是一个旧木盒子而已呀，有什么难的？”
“盒上附有上古的秘法，妄图打开它的人将会受到灵识攻击，看到恐怖的景象。”古渊说，“只有灵识和意志都强大过人者，才能将其打开。寒水姑娘要是不怕，可以一试。”
“是吗，那我试试。”周寒水毫不客气地抓过木盒，一手抓住盒盖，就要将其揭开。
就在她发力的时候，她突然感到盒子散发出一股恐怖的威能，仿佛雷电一样划过她的全身，令她浑身剧痛，难以动弹。
她看到四周的景物飞速扭曲，盒子内飞出了无数鬼怪。它们面目狰狞，围绕在自己身旁，仿佛要把自己撕碎吞噬。
“啊呀！”
在顾霄和祝老的视角下，只看到木盒子闪过一丝黑气，然后周寒水脸色巨变，尖叫一声，惊恐地将它掷回了桌上。
“吓死个人了！”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感觉心脏还在狂跳，“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像姑娘这样及时停手的话便没事。”古渊淡淡地品了一口茶说道，“但若硬撑下去，或者尝试用暴力拆开它的话，就不好说了，非死即伤。”
他又转向顾霄：“怎么样，敢不敢赌？”
“有什么不敢的？”顾霄的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不过，一张图纸加免费治疗……你的代价也太小了吧？我要你追加赌注。”
“什么赌注？”
“我要你，”顾霄直视古渊的双眼说，“做我的私人顾问，以后只接受我对你的委托，且不得收费。怎么样，敢不敢？”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人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性格有点让人不爽。
所以，他要白嫖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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