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姜哲面露得意之色，“我现在可是她的正牌男友，已经过了试用期的那种知道不。”
“呵呵，”白雨潇撇嘴，吸了一口奶茶，感觉嘴里那甜味中带了茶香的丝滑感，眯缝了一下眼睛，“这事不能跟陆璟说的，我在偷偷备着。”
“嗯？”姜哲不解。
“别问了，这事得瞒着陆璟，你别给我说漏嘴就行了。”白雨潇说。
“啊？”姜哲眨了下眼睛，收到白雨潇警告的眼神后，不明就里地点了下头，“好。”
一个人能备孕的？陆璟没有别的行动他妹就能怀孩子？
他妹当自己是雌雄同体的草履虫吗？
姜哲的脑中一排又一排的疑问句如弹幕一般滑过，最后脑中生动地出现了一只草履虫自我受孕的模样，草履虫的头部长着白雨潇的脸。
姜哲浑身哆嗦了一下。
白雨潇本来都坐下了，感到站在旁边的姜哲一抖，脸带错愕地看了过来。
姜哲有些僵硬地挤出了一个笑脸，“没事没事。”
脑补太过吓着了自己这种事情他是说不出口的。
白雨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智商缺失的人。
姜哲以拳抵唇咳了一声，在白雨潇旁边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白雨潇和姜哲并排坐着，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沉默许久。
白雨潇低头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秒数，从0跳到1，从1跳到2，从2跳到3……
除了偶尔眨下眼睛，她视线就没有从时间显示上离开。
原来时间真的会过得很慢，一秒钟也真的会变成如同一分钟一样那么漫长。
枯坐。
白雨潇脑中陡然想到这个词。
真是目昏畏附火，枯坐寒窗中。
白雨潇仰头闭眼，深呼吸了一次。
姜哲偏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咱们这个样子，像不像当年在ROSE门口等陆璟的模样。”
白雨潇睁开眼睛偏头跟姜哲对视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好像……还真是有点像？”
姜哲摇了摇头，“你要让自己稍微放松点，现在有安然在，他是专业的，你要相信他，更要放心些。”
“嗯，我知道”白雨潇抬手压了压自己的短发，“我就是有些强迫症。”
姜哲抬手在陆璟头上揉了一下，“知道，强迫症晚期，无药可医。”
白雨潇跟姜哲皱了皱鼻子，而后两人都进入了不想说话的发呆模式。
安然直到下午四点出头才重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白雨潇和姜哲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还未等两人问话，安然先开口道：“陆先生在诊室睡着了，让他先休息会儿。”
“啊，好。”白雨潇点了下头。
安然走到了办公桌边上，正对着白雨潇和姜哲坐了下来。
他打开一份文件，低头看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白雨潇说道：“陆先生这次虽然失忆症犯了，却没有忘记自己母亲的事情。”
“嗯？”白雨潇意外道：“那他忘记的是哪一部分？”
安然复又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在上面写了一会儿，而后他抬头又看着白雨潇思考片刻。
白雨潇眼睛快速眨了两下，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白总，陆先生这次的这个症状，似乎跟他的记忆没有任何关系。”安然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些犹豫。
白雨潇和姜哲同时睁大了眼睛。
安然继续道：“他的记忆链条是完整的，这次的失忆症发作只让他失忆后的人格出现了。”
白雨潇和姜哲：“……？！”
“陆璟他……”一直安静听着的姜哲开口，拉长了语调，最后化为一个疑问句，“他精神分……”
姜哲“精神分裂症”的后面几个字讲不下去了，只是拖长了尾音。
白雨潇蓦地回头等着姜哲，姜哲忙比了个自己闭嘴的手势。
安然却明白姜哲想表达的意思。
他摇了下头，“应该不是精神分裂，精神分裂的状态不会这么稳定，也不是这样的体现，这应该是他为了回避现实中的某些事情撞上了失忆症的逐渐痊愈而产生的新的现象。”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白雨潇收回看姜哲的目光，视线落回到安然身上。
安然双手成塔支在身前，下巴轻轻搭在手背处，思索片刻。
过了大概半分钟，安然才低声开口道：“应该算是好事，不过我想持续跟踪陆先生的情况，我想以后将陆先生来看诊的次数从一周两次变为一周三次。”
“好，我知道了。”白雨潇点头。
姜哲也沉默地点了下头。
三人又在办公室讨论了一会儿陆璟的病情，没多久安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白雨潇跟姜哲说了一声自己离开片刻，走到了诊疗室门口。
她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打开门。
因为外头下着雨，天气寒凉，所以她只是看了室内一眼，确定陆璟还在睡觉，又轻轻将门关上。
安然说让陆璟多休息一会儿，白雨潇不欲打扰。
重新走回到安然办公室，白雨潇看着姜哲正低头看着手机，脸上是分明惊喜的笑意。
“什么好事值得你这么开心？”白雨潇试探道：“难道是苏月跟你求婚了？”
姜哲闻言蓦地抬头，“我严重怀疑你在调侃我。”
“不用怀疑，”白雨潇勾了勾唇角，“就是调侃，你看什么呢？乐成这样。”
“你猜猜看。”姜哲一脸神秘。
“不是苏月求婚？”白雨潇脸上揶揄的意味很浓。
姜哲无语地看着她。
“唉，没有办法，”白雨潇耸了下肩膀坐了下来，“毕竟我是有证的人，所以总是会比较担心你这个没证的人的。”
姜哲将自己的手机屏幕放到了白雨潇面前，有些气急败坏道：“你看你看，是陆璟考研的分数出来了！”
白雨潇笑脸立刻就是一收，立刻瞪圆了眼睛去看。
“你……你是怎么查到的？”白雨潇结结巴巴，视线仔细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分数，就两科，底下显示分数排满，一个“1”字映入眼帘。
“有陆璟的证件号不就查到了。”姜哲轻松道。
白雨潇直到胸腔闷得有些发紧了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憋着气，她抬手擦了下姜哲的手机屏幕又认真看了一眼。
“要请客哦！”姜哲道。
白雨潇摆手，“请客是小事。”
“要你下厨！”姜哲强调。
“好好好。”白雨潇敷衍道。
姜哲被她敷衍了事的态度弄得无语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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