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话便聊到这了。”
修罗总殿主缓缓起身。
“你该问的，也问了，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歇够了，也该动身回总殿了。”
“嗯。”萧逸点了点头，同样起身。
修罗总殿主转过身，缓缓离开山崖。
萧逸看着这道苍老背影，眉头一皱，“总殿主的伤势…”
“无碍。”修罗总殿主轻笑摇头，“那些许气势所压，不打紧。”
萧逸的眉头，皱得更紧，“古翼那区区君境三重的气势，便能将您压得受伤。”
“这证明，我之前的战力判断，并没有错。”
“总殿主您的实力，确实只在圣尊境巅峰。”
“全力为之，也不过是踏入君境一重左右。”
“敢孤身进入古境宗救出一鸣，古境宗内有许多长老护法层次强者都是你当年麾下，故这算您的底气。”
“可叫板古宗主，您的底气…”
修罗总殿主仍旧缓缓走着，并无回答。
萧逸加重了语气，“我之前没有感知错。”
“总殿主您身上，压了一抹君境气息。”
“即便那抹气息来得快，亦消失得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修罗总殿主的脚步，蓦地停下，转过头，亦点了点头。
“不错，只要老夫愿意，随时可以踏入君境。”
“只是，那并无必要。”
“为什么？”萧逸走到修罗总殿主身旁，追问道。
“您只在圣尊境巅峰修为，你的战力，甚至比不上小剑君那种寻常合道二重。”
“不，甚至差远了，顶多在圣尊境中无敌，勉强入君境实力。”
修罗总殿主轻笑，“即便你是这种变态，都无法从圣尊境巅峰跨越到君境战力。”
“你行，是因为你借了外力，而不是真的行。”
“所以，你自己不是知道答案吗？”
“那…”萧逸脸色一急。
修罗总殿主率先道，“老夫踏不踏入君境，有区别吗？”
“不入君境，同样没有君境敢寻老夫放肆。”
“不入君境，同样能护你。”
萧逸皱眉，“别的总殿主也一样吗？”
修罗总殿主点了点头。
萧逸咬了咬牙，“那当年洛前辈为何不突破？”
“一入君境，他大可直接拥有大量寿元。”
修罗总殿主轻笑，“你觉得姓洛的，怕死吗？”
“他大限到来时，有在你面前露出过半分畏惧吗？”
“他既不怕死，要不要那些寿元，有必要吗？”
“这…”萧逸一愣，连忙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一回事。”
修罗总殿主笑笑，“他可以突破，但，他宁愿不想败给这片天。”
“如果他突破了，他便败了。”
“他自己证明了，他堂堂洛尊者，不如这片天。”
“以那姓洛的脾性，让他低头，还不如让他去死。”
“不不不…”萧逸连声道，“总殿主您不必绕我。”
修罗总殿主摇了摇头，“他没入君境，可你救了他，给他挣来了寿元。”
“他没入君境，如今同样活着。”
“有区别吗？”
“我不懂。”萧逸深呼吸一口气，“总殿主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修罗总殿主轻笑，“因为这就是八殿。”
这就是八殿，和之前洛前辈的回答一模一样。
“那我不走了。”萧逸顿下脚步。
修罗总殿主摇了摇头，“一个大势力的老巢，难以对付，是吗？”
萧逸点了点头。
修罗总殿主认真道，“中域，便是八殿的老巢。”
“从中域延伸，八殿的分殿遍布大陆，哪怕是你那东域都仍旧有八殿的传承。”
“老夫，已经给过你解释了，只是无论老夫如何说，你都不懂。”
萧逸刚要发问。
修罗总殿主沉声道，“你一日不懂八殿的意义，你便一日不会明白。”
“等你懂了，自会明白今日老夫给你的解释。”
“八殿，代天而行！”
嗖…
修罗总殿主忽然身影一闪。
“嗯？”萧逸脸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直觉双手一疼。
修罗总殿主，已闪身至他身后，紧紧扣住了他的双手。
萧逸手臂一震，欲要挣脱，却徒劳无功。
“怎么可能？”萧逸脸色大变。
修罗总殿主只单手扣着萧逸手腕，一手搭在萧逸脑袋上，“别动。”
修罗总殿主微微挪动了些许方向，“看远方天际，看到了什么？”
萧逸微微皱眉，随后瞳孔一缩。
眼前，一座巍峨高山横亘天地。
那，似极了一座帝岳之山，贯穿天地，如若大陆基石。
“好可怕的气势。”萧逸眼中尽是惊骇。
修罗总殿主沉声问道，“比之古境宗如何？”
“更强。”萧逸脱口而出。
修罗总殿主继续问道，“你能打破这座高山吗？”
“不能。”萧逸摇了摇头。
修罗总殿主继续问道，“何等实力能？”
“不知。”萧逸仍旧摇头。
在他眼中，那座仿佛虚无而存的帝岳之山，他只能仰视之。
“帝境可以。”修罗总殿主直接给出了答案。
话音落下。
修罗总殿主已然放下了手，缓缓站到了萧逸身旁。
“刚才…”萧逸身躯一颤。
幻觉吗？
在他眼中，此刻的修罗总殿主，明明只是个圣尊境巅峰，战力顶天了君境一重。
可刚才…
修罗总殿主轻笑，“走吧，回总殿。”
“额…好。”萧逸愣了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萧逸深呼吸一口气，平伏下眼中惊骇和心头刚才那种高山仰止的畏惧。
“一鸣。”萧逸走向不远处闭目打坐的夏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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