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语的注意力忽地集中在了一处。
他看到，一抹呈圆柱形的青色光芒正在香台之上发散着。
“确实有妖怪。”封尘语摘下眼镜，看着香台上的多半包焚香道：“它就附着在这包焚香之上。”
“看到了吧？”一旁的月季出声道：“只是没想到，这种妖怪居然还未收录在特异局的资料中，目镜根本探测不出来。”
言至此处，封尘语便很自然地接话道：“我知道，是夺魂怪。”
“你知道吗？！”惊讶过后，月季眨眨眼，迅速反应过来封尘语是谁：“所以，夺魂怪是？”
后者当即把妖怪图谱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不过还好，它只是幽级的妖怪。”月季当即补充道。
“幽级？”封尘语不解。
“就是妖怪的分级。”月季解释道：“前天晚上，我用目镜检测过血尸神，记得吧？”
“记得。”回忆起前天的情景，封尘语点头道：“你当时说着对方是‘mu’级的妖怪。”
“是‘暮’，日暮的暮。”月季继续道：“在特异局创立初期，最早的一批前辈们用不小的代价，最终确定了妖怪的分级，沿用至今。”
“无害的妖怪，其妖气为半透明的白色，为‘和’级。”
“除去它们，接下来便根据实力的由弱到强对妖怪进行分级，分为‘幽’，‘乱’，‘离’，‘暮’四级。其对应的妖气颜色分别为青，赤，紫，黑。”
“也就是说，血尸神，或者是那团灰雾，为最强的一阶，目镜看到的妖气是黑色的，所以为‘暮’级。而附着在焚香上的夺魂怪，则是呈青色妖气的‘幽’级，对吗？”听后，封尘语按自己的理解反问道。
“没错，到了幽级的妖怪，就能够对人的性命造成危害了。”月季看着香台上的焚香：“先前的狼妖是直接地残害人命，而这里的夺魂怪则是如你所说的，慢慢侵蚀人性命的方式。”
讲解结束，月季指着焚香问道：“所以，你知道它的弱点吗？”
“嗯。”封尘语应道：“破坏它所附着的本体就好，这种化形成物品类的妖怪，其中的绝大部分只要破坏其寄托的物品，它们也就会消散而去。”
“明白了。”月季迈步走向香台：“唔，还是把它带回特异局里吧，之前还没收录过呢。”
就在她伸手探向香台上的多半包焚香时，一道黑影猛地冲进门，向她奔袭而去。
“小心！”
首先反应过来的封尘语，顾不得惊讶，迅速行动了起来。
“奶奶？！”月季的反应比反应稍慢一些，当她看到举着两把菜刀，双眼无神的老妇时，闪躲已是来不及。
唰——
菜刀挥舞的破空声响起，老妇那大开大合的架势完全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关键时刻，封尘语赶到月季身旁，一把将她推离了菜刀竖劈的范围。
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他代替月季吃下了这一刀。
咚！
卧室的过道十分狭窄，月季的后背与白色墙壁很快来了个亲密接触。
“封尘语！”
勉强支住身体，她看着手臂上多出一道豁口的封尘语，眼中满是焦急。
“我没事！”后者当即回道，同时，一抹青色的火焰自伤口处钻出，猛地燃烧起来。
用覆盖青焰的双臂接住老妇的再次劈下的双刀，封尘语边与对方僵持着，边对月季大喊道：“快！折断那包焚香，全部！”
后者闻言，当即扑向了香台。
咔，咔啦......
数秒过后，剩余的多半包焚香便被尽数折断。
几乎是同时，拿着双刀的老妇松开了双手，晃晃悠悠向后倒去。
“月季！”
封尘语只是呼唤了一声，后者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冲过去扶住了老妇。
‘也许，昨晚应该试试那本《引气诀》的......’
看着将老妇抱至床上的月季，封尘语低头看着双手上仍未消散的青焰，有些懊悔地想道。
......
数分钟后。
看着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的老妇，月季舒了口气：“没太大的问题，只是她刚才的运动超出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现在需要休息。”
帮老妇盖上被子，她转过头对封尘语道：“其它的事之后再说，现在我们的分工要明确。”
“你说。”后者干脆地应道。
“刚才我联系了老人的儿子，跟他说问题已经解决了，让他往过赶。”月季看着尽数折断的焚香道：“所以，在他赶来的这段时间内，我们要想好说辞，以不同的身份。”
“唔......”闻言，封尘语轻抚起下巴，看着地上那两把被青焰烧出豁口的菜刀道：“除此之外，还要解释一下这两把菜刀的问题。”
......
在经过长达20分钟的游说（忽悠），加以老妇醒来说自己这次没有做噩梦后，她的儿子最终接受了二人的说辞，相信自家最近的怪事是因为这包质量不合格的焚香引起的。
至于菜刀的事，封尘语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索性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两把新的将其替换，然后跟老妇说：原来的菜刀金属含量超标，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健康。
对此，老妇也没多纠结，反正不是她花的钱。
至此，即便过程有些曲折，封尘语的第一次委托也算是顺利完成了。
……
半个小时以后，黑色轿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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