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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你骂我神经病啊？”方锷气急败坏拍着桌子。
“啊？姑父，我没有骂你啊。我只是担心你生病了。”沈烟把手机拿出来，热情地要把程子航的手机号码给他，“姑父，你看，这是我推荐的医生，你把号码……”
“滚！”方锷手一扬。
沈烟明明紧握着手机，却在他的手碰到自己手腕的时候，突然松开了手。
手机“咻”地飞了出去，落在了样品台上，正好撞到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牛肉汤翻倒在地，淋在沈烟的手机上。
“哎呀！”宋阳低呼一声，蹲下来捡起手机。
手机屏幕已经碎成了蜘蛛网状，怕是不能继续用了。
沈烟委屈地看着方锷，表情泫然欲泣，闻者落泪，见者揪心：“姑父，我是听你的话，多专注家庭啊，你也是我的亲人，我总得关心你吧？你……你把我手机摔了没什么，可是你伤到我的心了。”
沈烟握着被方锷打到的手腕，可怜兮兮。
宋阳目瞪口呆，趁方锷不注意，默默地竖起一个大拇指。
冯柏终于找到空隙说话了：“方总，你这样……的确不太好吧。”
“是啊，方总……沈烟挺好挺乖的孩子……”
在场其他高管看不下去了，虽然知道沈烟是在装腔作势，但是日常有不少人看不惯方锷，这会儿都替沈烟说话，将方锷道德谴责得里外不是人。
宋阳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牛哇，沈烟。
“你们听听，她说得都是什么歪理，这是人话吗？”方锷气急败坏地指着沈烟说道。
冯柏苦着脸道：“方总，我们在聊项目呢……是你先说别的，烟烟这才接你话茬说的。”
沈烟点头，眼里带着被误解的委屈，让人看着心疼。
方锷面色铁青，突然暴跳如雷地大喊一声：“沈烟！你这样不尊重长辈，目中无人，你嫉妒天雪比你优秀，拿这些话恶心我，你爷爷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沈烟吓得瑟瑟发抖，她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宋阳看着沈烟各种表情细节，心里默默叹了声气，为方锷默哀。
下一秒，沈烟抽泣几秒，忍不住仰起头，“哇”一声嚎啕大哭。
她哭得浑身颤抖，说不出一个字，哭得所有人都觉得她非常受委屈，都是方锷的错，所有人都开始安慰沈烟。
“方锷，你过分了。”
“方总，你对人小女孩这么凶做什么？”
“你这样可不像长辈该有的风度。”
方锷气得肺都快炸了。
这些高管们都是人精，哪个看不出来沈烟是故意的。他们只是顺着沈烟给的台阶下而已。
反正目前看着是沈烟受委屈，方锷强词夺理，咄咄逼人，回头到了老爷子那，也是方锷的错。
至于这个会议本来要谈的东西，等方锷想明白自己该怎么说话再说。
宋阳长叹一口气，小时候他偷沈烟的零食吃，沈烟跟自己打架打不过，最后就会用这招。
沈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长相优势，博取外人同情，达到给对方舆论和道德压力，让对方处于下风。而沈烟本人则会被标上，“单纯”、“柔弱”的“爱哭鬼”的称号。
怎么可能是真的单纯柔弱啊！她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控制自己泪腺开关的心机女而已！
宋阳拍了拍胸口心想，幸好中招的不是自己。
会议室们被推开，小王助理匆匆进门，捡起地上的手机，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沈总身体不适，我先扶她去休息了。”
“赶紧去吧，唉，她受到惊吓了。”冯柏摆摆手。
小王助理扶着沈烟进入电梯，电梯门刚一关上，沈烟就没了抽泣声。
她低着头，等回到办公室，刚合上门，小王助理很默契地递上湿巾。
“垃圾。”沈烟轻轻咬着这个词，擦拭自己的鼻涕眼泪。
“看不起女生，看不起我，以为自己真的有什么本事吗？不就是虚长我几十岁，脑袋却像是老了几百年一样，我看还不如送他去当博物馆镇馆之宝比较好。只会拍马屁的草包。”
沈烟越骂越狠，对小王助理说道：“你去给方锷的助理开张发票，精神损失费和手机补偿，勉强先开个10万意思一下吧。都是一家人，当给我个红包也行吧。”
小王助理轻笑一声：“10万会不会太少了？方总有股份，每年分红可不少。”
沈烟心道我还小家子气了？
“那你看着开，我不狠狠敲他一顿我不姓沈！”
小王助理问：“那方总，要换只什么手机？”
沈烟轻啧一声：“五六千的就行，方锷的钱我得存起来，以后换成硬币砸他脑门。不能用多。”
果然还是小女孩的赌气的心思，但是越是不按常理出牌，越让方锷这种老油条乱了阵脚。
小王助理也觉得有意思，一一照做。
沈烟突然又喊住他：“对了，王助理，麻烦把宋阳叫过来，我要跟他对一对。”
“好。”
宋阳被喊过来的时候，周宴声也正好到了。
在方锷说出那一段点燃沈烟怒火的不当言论后，小王助理就偷偷出会议室给周宴声打电话了。做为项目组主负责人，有部门负责人关系不和撕了起来，周宴声于情于理都得来看看。
宋阳一进电梯，就见周宴声也在电梯里，尴尬一笑：“周宴声，这次我可是站在沈烟这头的。”
周宴声点点头，表情淡漠：“我知道。”
“我就是觉得沈烟有点狠。”宋阳长叹一声，“跟自己女儿一个年纪的人，血泪控诉自己欺负她。我是方锷我会气吐血。”
周宴声侧脸看他一眼，微微勾起嘴角，语气依旧淡漠地反问：“那做为你本人呢？”
“那个……”宋阳表情越发尴尬，艰涩地开口，“我也……小小地……谴责了几句。”
在所有人都语重心长道德谴责方锷的时候，宋阳浑水摸鱼地也插了几句嘴。
他说：“方总，沈烟脾气很好的，这么乖巧温柔的一个女孩子，胆子也很小，可不惊吓。于情于理，都不能凶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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