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久雪后在这西湖边终成了雨。
“这里是动情湖,号称小西湖。再往南走就是真正的西湖了,比这更漂亮。”
一柄白纸伞下是个少女,她对旁边带着斗笠人讲道。
不知何时已经脱下那笨重的黑棉袍,这天气,真变幻莫测。可能西湖本就四季如春吧,越走越暖,就连已经飘了几个月的雪花都成了细雨。
“说来也怪,自从魔道之殇后,这天地各种异象层出不穷。”
少女略有深意看向远方:“知道吗?先是南方荒蛮之地血红云霞铺盖天地;再是东方地龙翻身、地火喷涌;再是西方发生大旱;然后就是京都发生惊天大案,江湖人刺杀太皇上!最后就是我们北方如天漏般的大雨以及入冬后永不停歇的大雪。”
偶撇旁人,笑笑。
“听说就连最近的恒溪县醉仙楼也被江湖人袭击了,要知道曹家在朝廷上可是有人的,曹恩施大人本来对江湖人还挺友好,旗下八判官六典狱都是江湖中人,但现在定要在圣上面前参一本了。”
“江湖侠客失去了威慑力,不知是好是坏?”
说道这儿,少女停下脚步紧紧盯着斗笠人看。又噗嗤一笑,摇摇头:“小女子何需关心这些大事?你说对吧?闷…骚小哥哥?”
忍住不看少女脸上的调戏表情,纠结的心脏一抽一抽的。不是怕言多必有失嘛,怎么就成闷…骚了?说高冷不行呀。恩,绝对是这破烂衣服给我拉分了。
不过还别说少女的一双大白腿……额,真是白啊。
“怎么样?我美吗?”
少女就如会读心术般知道周祯想什么,舒展展露身姿,雨中小跑。
细雨,青湖,白伞,少女。
微微细风吹的衣裙飘摆,额头云丝略微凌乱。
大白腿晃眼,是雨中美景。
“唉,养眼是养眼,就是别跟着我就更好了。”
虽是如此说,但还是欣赏眼光看着。
虽是少女之姿,没发育成熟,到略微生涩的紧,现在这样儿可能是最真实的吧,少女不能太老练了……
“烟行雨姑娘,等等我,要不你就可能把我给‘丢’了。”
快步跟上,可能前几天他还不想与少女一起走吧,但现在想了。路上佳人相伴,也是一幸事。
“嘿嘿,终于知道人家不会对付你吧。要知道人家要对方你,可是一跟小指头的功夫。”
纤纤手指似青葱,五指修长如白玉。伸出小指头比划一二,脸上尽是得意。
“要不要抱大腿呀?又白又嫩的白大腿啊~。”
周祯若有其事点点头,郑重的一脸认真:“恩,有些自知之明。没加上‘长’字……”
“啊呀呀!讨打吧…你!”
作势就要扑上,到底却没有,略微一丝失落,顺口问道。
“听你口音是西湖人?”
随之少女一愣,严厉道:“你怎么知道?”
又感觉自己态度不对赶忙补充:“人家还有口音嘛?”
但周桢怎么可能还不小心?就刚刚那样儿,西湖二字对与她来说绝对是特殊的,定有其他隐秘。
但到底是他人秘密,也不必深究:“没有,只是试探一下转移话题罢了。西湖……对你很特殊……?”
少女端详一会,真的发现周桢丝毫不怕自己审视,叹口气:“你就不用知道了,话说大叔?你究竟叫什么呀?”
周桢见少女又叫成大叔,赶忙说道:“别乱叫了,我叫周桢。”无语翻个白眼,不屑之色尽显,鄙视少女的转移话题功夫。
他没发现自从与少女在一起,他的面部表情丰富了很多,笑的也更多了。
这是他们遇见在一起的第四天半。
……
“焖烧小哥哥?我们一会去杭州城凤脂巷吧?”
“我是周桢。”
……
“听说现在断桥残雪很好看呀?大叔看过嘛?”
“我是周桢。”
……
“听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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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即便现在是晚上也依旧人多的吓人,或是货郎,或是渔夫、樵夫、农民……
人是真多,当然最多的还是富家子弟。那华贵华丽衣物,那或是纱、缎、绫、绉、绒,等各式各样的穿着打扮。
那或是学子书生,或是江湖侠客,或是浪荡游子,或是高官贵史。
另有僧、道、医、金、丹青、富豪等各式各样人。
“这不会有什么集会吧?”
周祯感觉自己与周围众人格格不入,浑身不舒服。看着周围各行各业,或低贱、或高贵众人脸上都漏出的笑脸,很不舒服。
“周师弟不知吗?”
见周祯如此问,少女惊了。
“人家看你一直向西湖行,还以为你是要赶上正月十五的元宵圣会呢?”
“元宵圣会?”
“对啊?要知道今天不仅是先帝订下的元宵节,更是玄武大帝的生辰!”
“玄武大帝?”
“诶诶,你真的不知道吗?”
少女见周祯真的毫无作假表情,低声凑到周祯耳边:“人家怎么看你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呐?”
说罢,就蹦跳间到了远方,那里正是一群人在放灯。
“啊呀。”
没功夫感受少女吐息间一抹香味,一个机灵刚刚买的烤肉窜一下掉到地上。
堪好周围紧跟就是一声敲锣打鼓声,周祯赶忙不动声色捡起来,对前方疑惑的少女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心中到摸了一把汗,至于少女怀疑不怀疑就两说了。
……
晚间,三更时候,大街上行人随着官兵的驱赶回到了家里或客栈。
一晚上时间二人狠狠的玩耍了个遍,找半瞎子卜一卦,投壶中几碗汤圆儿,飞镖嫖几个大白馒头,以及大大的欢天喜地狠狠吃了顿各味小吃。
“嗯嗯,喝黑宽微刀哟哟步龊。(是以前味道(嚼嚼咽咽)不错哟。)”
“慢点吃,又没人给你抢。”
周祯无语递给水壶,看着面前少女吃的馋样儿,肚子又饿了。
他没发现自己与少女间变近的距离。
他没注意到少女眼角一抹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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