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不愧此生
“嘶~呼~”
赤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仅仅只是一下呼吸，便在天地间掀起了一阵飓风。
赤麟已经全神贯注，身体与意志都已经达到了巅峰。
……
其实在赤麟心中，大可不必如此。
自从他吸收了精灵女王的神核之后，他的实力进步堪称日新月异，每一天都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如今的他的实力如何，其实就连赤麟自己也觉得深不可测。
面对与剑圣的这最后一战，赤麟认为，就算自己站在这里不动，他也伤不到自己。
但赤麟之所以表现的如临大敌，其实……是为了表达对这为用剑第一人的尊重……他是来给他送行的。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学剑圣剑术最多的，正是赤麟。
算上剑圣的那些亲传弟子们，算上得剑圣另眼相看的贝恩，也算上天赋异禀的秦兰，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也可以算上剑圣的亲外甥三公子。
这些人所学到的剑圣剑术，加在一起都不如赤麟来的多。
如果从本质上说来，赤麟才是剑圣最最值得得意的弟子。
真正继承剑圣剑术的，正是赤麟。
他完全的，青出于蓝的，学会了剑圣的所有剑术。
就在他们在那风雪中第一次交手，就在那短短的一小会儿。
赤麟便把剑圣的剑术融汇贯通。
所以, 赤麟这次, 不光只是看在三公子面子上。也是看在剑圣的剑术的面子上。
“溯流光！”
“来吧，剑之圣者！”
噌！
咔！
……
时光好像断了一瞬，出现了空档。
剑圣居然出现在了赤麟的身后……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现在那的。
就连赤麟也是如此！
赤麟用神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剑圣。
这种情况下，赤麟本应能看清剑圣未来三秒内所有的动作的可能性。
但是, 赤麟只看见了剑圣离着他老远刺出剑的动作。
然后, 剑圣就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赤麟都不能察觉的一剑！
怎么可能……赤麟屏住了呼吸，他居然在这绝无失败的可能性的决斗中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赤麟不敢置信, 愣愣地用手摸了一下胸口, 缓缓低头，向下看去, 手上, 满是鲜血……
龙血。
嘶~
一丝凉意涌上赤麟心头。
他想不通。
怎么可能。
人类，怎么可能伤到如今的他？！
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剑术，能让人类伤到神明？
溯流光……
能追溯流光, 并且断之的剑术吗？
什么鬼？！
一点道理都不讲吗？！
这怎么可能？！
……
“这一剑，你……看清……了吗？”
就在赤麟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满心的不敢置信时。
剑圣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赤麟一愣，慢慢转身，回头看向剑圣, 发现剑圣……已经死了。
他用生命，用一切刺出了这一剑。
可能剑圣用完那一剑，在强撑着说完那句话时，他就已经完全死了。
可剑圣还是保持着一剑刺出的模样。
人皇剑和手臂保持着一条无比笔直的线。
剑圣就算死了，还是能把宝剑端的如此标准。
赤麟不知道，为什么这具尸体还能站着，按理来说，这个姿势根本没有什么平衡可言。
但是他就是能以这样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着。
赤麟只能归纳为，剑圣常年练剑, 身体发生了什么改变。
至于剑圣最后的那一句话, 这一剑, 你看清了吗。
赤麟很想和他说，没看清。
真的没看清。
他左眼是金龙一脉的黄金龙瞳，右眼是神王的神眼, 他他妈居然没有看清这凡人一剑！
赤麟攥紧了双拳，对着剑圣大喝了一声：“厉害！果然厉害！哈哈哈哈！”
“师父！”
“舅舅！”
“剑圣大人！”
众人看见赤麟这么笑, 这才发现剑圣已经死了，赶紧扑了上去。
一时, 呜咽之声, 哭嚎之声四起。
只有剑山大师兄，走进了剑圣主楼，取出一封信递给赤麟。
“师傅说，如果那一剑能伤你，便把此信给你，看不看在阁下。”
“如果不能呢？”赤麟问道。
“另一封信已经被我烧了。”剑山大师兄说道。
……
赤麟拿着厚厚的一封信，沉默不语。
他看着四周被竹林包围的天空。
“你看清了吗？”赤麟心中默念。
“很厉害的人类，千年不遇的奇才。”精灵女王答道。
“就是你也没看清呗。”赤麟道。
“龙兄？”三公子走上前来。
他看赤麟一直在发愣。
赤麟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你舅舅真是狡猾，最后一战，只让他砍了我一剑，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给我。”
“赤麟，剑圣大人此剑如何？”贝恩站在赤麟面前，泪流满面。
赤麟知道他是一个充满了感情，并且容易动情的人，对于他的表现毫不意外，“很厉害。”
“除了艾莎，你好像还没这么真心实意的夸过别人。”
“因为真的很厉害。”
是啊，连精灵女王都没看清的一剑，能不厉害吗。
赤麟打开了剑圣的信。
里面有两页纸……
《溯流光剑谱》
其中一张纸上开头这般写道。
居然给了我这么麻烦的东西……赤麟心中想到。
至于另一张纸，字数就多了。
老夫身怀剑道千年之气运天赋，自幼异于常人，习剑一日千里，年幼时，初次历练江湖，竟无敌手。五十岁之后，剑道之途便停步不前。
非不能也，实不愿也。
无他，高处不胜寒, 唯恐天下无敌之寂寥。
甚幸，天赐阁下于世，吾诚无虑也。
故, 继悉心钻研于剑道，虚耗二十载，终得此剑。
纵阁下之躯，亦能伤之，吾心甚慰，平生甚慰。
只可惜，纵然老夫天纵之才，此剑也仅仅只能施展一次。许能伤阁下，但难取阁下之命。
而，继老夫之后，能习得此剑者，老夫观遍天下群英，未尝得见。
如今，只能托此剑于阁下。
若阁下觉老夫此剑尚可，逝之可惜，可于千年之内，寻一剑道天才授之。
如此，老夫则感激不尽。
……
剑圣的信，至此终了。
赤麟收了起来，心说你还真是自信，你真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剑道天才，自己一千年也就能碰到一个是嘛？
看我一百年之内找个两三个给你看！
赤麟心中想着，仔细看了一下那本剑谱。
借着剑谱，赤麟看清那一剑。
如山岳般厚重，如滚滚长江不可阻挡，如风般轻盈，如流光般迅速！
世间万物，均能在此剑中找到自己的一抹影子。
溯流光。
这就是剑圣，用人皇剑悟出的一剑？
这就是剑圣，用人皇剑施展出的一剑？
真是好不讲道理，好生离谱的一剑。
此剑，不愧为剑圣此生的最后一剑！
它当得起，配得上，丝毫不愧。
剑圣，同样，不愧此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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