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手抖的停不下来
剪冬想归想，嘴上还是应承道：“奴婢晓得了，只是若陛下不肯，奴婢也不能硬请，陛下一向不喜欢人左右她的事情。”
秦淮看了剪冬一眼，嗯了一声，没说别的离开了。
次日一早，萧卿灵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皱着眉，不悦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三更，大人见陛下睡熟了，就离开了。”
剪冬偷瞄了一眼女帝，发现她眼底确实有些乌青，壮着胆子道：“走的时候秦大人还让奴婢劝您请个平安脉。”
“哦。”
萧卿灵心里不悦的情绪散去，缓了缓神慢慢坐起身来。
剪冬见女帝不搭话，有些恼自己为何要将这个不成熟的建议说出来。
小心翼翼的拿着衣服，替萧卿灵更好衣服，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伺候。
吃饭的时候，萧卿灵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上朝的时间还早，你要不歇歇。”
“太医呢？”
“啊？”
剪冬有些迷糊。
“怀北不是让我请平安脉吗？太医呢？”
剪冬额头冒汗，道：“奴婢见您没同意，就没敢自作主张……奴婢这就去请。”
萧卿灵眉头皱了皱，这个剪冬，平日看着还好，怎么做事这么毛糙。
“去把立秋叫进来，以后让她在孤跟前，你去外面伺候吧。”
“奴婢……”剪冬委屈的低下了头，一双吊梢眼垂了下来，“奴婢，遵旨。”
立秋是个圆脸的姑娘，年纪不大，性格颇为开朗。进屋的时候，利利索索的给女帝磕了个头。
“陛下，太医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嗯。”
太医带着药箱进来，按照规矩请了脉，“陛下，您忧思过重，所以常常失眠，臣给您开几幅安神茶，还望陛下能保重龙体，多多休息。”
萧卿灵应付似的嗯了一声，“没病，就不吃药，你退下吧。”
“这……”太医有些为难。
立秋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转，走上前两步小声劝说：“陛下，安神茶也不是特别难喝，上次秦大人带进来蜜饯您总说太齁得慌，咱们喝茶就着蜜饯应该是正正好。您这样不爱惜身体，被秦侯爷知道了，他肯定要分心的。”
“你不说，他如何知道。”
也就只有秦淮，能让惜字如金的萧卿灵多说一句话。
立秋赶紧道：“您忘啦，秦侯爷就是担心您才让太医来的。”
萧卿灵给了太医一个眼神，大有走漏风声，就砍你脑袋的意思。
太医额头冒出点虚汗，就吃几幅安神茶，真不至于丢脑袋。
“陛下，秦侯爷……”
“开药。”
这个立秋，话真密。
萧卿灵埋怨了一句，还是老老实实的让太医开方子熬药。
秦淮正在修运河，弄神机营，总不能真让他分心。
回府的秦淮从床上做起来，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总不能是女帝想他了吧。
也不知她身体如何，昨夜就该留在宫里，等看到萧卿灵乖乖看过太医再走的。
“大人，宫里传来的消息。”
赵虎穿着一身黑衣，快步将纸条递给秦淮。
秦淮展开纸条，是萧卿灵写给他报平安的，嘴角扬了扬，对着赵虎道：
“赵虎套车，去东厂。”
二人坐着马车，趁着早间没人，进了东厂的大门。
王喜一路小跑前来迎接，秦淮见他憔悴的模样，应该是一宿没睡。
“人怎么样？”
“救是救过来了，就是神志有些不清楚，说话都不连贯，也问不出什么。”
“最近几个月的人际往来查了吗？”
“查了，都很正常，没有可疑的迹象啊。”
秦淮接过王喜递过来的档案，一条一条的看了下去。
红白喜事，聚会宴饮，都是正常往来。
“太医怎么说？”
“确实是百夷的巫蛊，至少在身体里潜伏一个月了，应该是能被施法人操纵……”王喜迟疑了一下，“秦大人，您是怎么知道是蛊毒的……”
秦淮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喜一眼，道：“我中过。”
“咱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秦淮知道王喜没那个胆子，也不计较，“去查查这一个月跟他交往过密的官员，还有他家的人员情况，蛊毒必须有人催动，知道他今天进宫面圣的人应该不多。”
“咱家这就安排人查……秦侯，您说这蛊毒真那么好下吗？”
“放心吧，这东西不好修炼，极其珍贵，很少有人能用的出神入化，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发现……”
“厂公，出事儿了……”
招财有些慌张的跑了进来，压低了声音道：“探子来报，金……帝师，怕是要不行了？”
秦淮眉头一拧，“不可能。”
王喜似乎早有准备，对秦淮说道：“不瞒您说，因为大婚的事情，陛下去过一趟太庙，与帝师见过一面，那次之后金帝师身体一直不好。”
“秦侯爷……您看……”
“我要带金鸣去一趟，人死为大，送他一程吧。”
“那这事儿要不要跟陛下请示一下。”王喜迟疑地问道。
“你进宫禀报，我带着金鸣在太庙外等你。”
二人言语几句，分头行动。
金鸣下了早朝就不明所以的被秦淮带走，整个人都是愣的。
“秦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想见见家人，我带你去看一眼，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
秦淮心情有些沉重，不知该如何对金鸣说。
“什么心理准备。”金鸣紧张的问。
“你爷爷年纪大了……。”
金鸣手上的核桃滑落，当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这是金元镇盘了一辈子的核桃，掉到地上裂开了一道缝隙。
金鸣心里的预感越发不好，眼眶有些红，拉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秦大哥，我这手有点抖，你看怎么停不下来了。”
“冷静一点，别慌，也许就是病了，太医已经过去了。”秦淮喉头发堵，找话劝慰道。
生老病死，都说是人之常情，可生死当前，真能冷静才有鬼了。
……
站在太庙之外，金鸣急的来回转圈，“怎么还不来，我们先进去不行吗？”
“再等等。”秦淮面色阴的可怕，这个王喜，怎么这么慢。
不大一会，几匹马扬尘而来。
“陛下，你怎么来了。”
“不必行礼，快进去。”
萧卿灵脚步很快，来不及寒暄快步走进太庙旁一个不起眼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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