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卫兵的总是觉得十分不对劲,总是有一种必须要进到大帐之中看一看的想法,于是心一横也不怕惊扰到大帅休息,直接挑开帘子走进了大帐之中,这一看不要紧,刚刚进到大帐,就看见元帅坐在书案后低着头,走近了一看元帅的前胸全是血。
“大帅…”,卫兵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将手指放在了元帅的鼻孔之下,果然是气息全无,这位卫兵原本是要喊出来的,但是却生生的自己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他知道主帅这样离奇死去,如果消息传开了,大军一定会乱的,于是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儿要同志给肖大人,由肖大人来决定。
于是,卫兵直接冲出了中军大帐,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去找肖光仁,而是将周围一队巡街的官兵拽到了中军大帐之外,他再三叮嘱领头的一位什长说大帅正在帐中休息,他现在奉大帅之命去找肖大人,在肖大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中军大帐,如果有胆敢硬闯的直接杀无赦。
从卫兵那里得知了韩青的死讯,上一秒还同周围官兵畅快饮酒的肖光仁,身体便是微微摇晃,要不是卫兵在后面扶住了他,恐怕会直接栽倒。
由于事情非比寻常,因而肖光仁还是强打着精神,将卫兵拽到了一边,“你再说一遍。”
“大帅死在大帐里,是匕首抹的脖子,那柄匕首还在他手里。”,卫兵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件事儿还有谁知道?”,肖光仁一拧眉头问道。
卫兵摇了摇头,“我找了一队巡街的官兵围着大帐,告诉了他们,谁都不进,如果有硬闯的直接格杀勿论,然后就来找大人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好。”,肖光仁点了点头,然后回到餐桌旁,找了个借口带着杨玉兰直接回中军大帐去了。
“糊涂啊!糊涂啊!”,面对着韩青的尸体,肖光仁噗通一下就瘫在了地上,苦痛流涕,却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的说道。想到之前韩青的种种举动,以及如今这幅场景,肖光仁自然能够想到韩青是自裁而不是被害,至于自裁的目的恐怕还是那些所谓的大道理。
次日,韩青的尸体被成殓在了棺椁之中,而大帅自裁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整个剿匪军,为了防止谣言遍布,肖光仁向千人长以上的将领解释了大帅自裁的原因——为攻城时不顾百姓死活,为围剿不力而赎罪。很快在由这些将领传达之后,军中果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谣言,不过很快也逐渐平息了。
数日后,国君的旨意抵达上庸城,肖光仁率领王城军以及韩青的棺椁启程返回新安城,来时的五千王城军,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而来时那五面上面写着大大的“韩”字的军旗也被换了,只有国君亲自的那一面被留了下来,剩下的四面全都换成了纯白色的幔帐。
这些人都是韩青的兵,他们自然也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大帅自裁的原因和目的,他们便将孝带系在头上,以晚辈礼来陪伴自己的长官最后一程。
韩青的死讯很快也在赶回新安城的沿途散播开来了,朔州、云州、顺州、蔚州,在靠近椒金山的这些州府,沿途有许多百姓跪在道路两旁,直到队伍已经走的远远的,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他们依然虔诚的跪在那里,无论是老叟还是幼童。
他们不在乎韩青的自裁是不是畏罪自杀,他们不在乎韩青是不是个杀人狂魔,他们不在乎韩青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他们只知道这个人覆灭了椒金山的土匪,他们只知道这个人给了自己安心生活的可能,他们只知道不能让英雄走的太凄凉。
冬雪之中,由这三千余人组成队伍,护佑着韩青的棺椁,缓缓的向新安城进发。
醉问暮色云与月,蓬鬓哀吟度寒宵。久居椒金不得安,欣闻王师下朔关。高蹄战马踏空山,弓背霞明剑照寒。喋血深山虏塞空,王师北归冬雪中。遥见笙旗染白素,十万老幼哭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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