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柯十二看着风小辛，似在看一个怪物。
不，是一尊魔神！
风小辛淡淡一笑：“晚辈要的不多，柯捕头其实不需要担心。”
柯十二的呼吸变得粗重，但目光却变得越发明亮。
生死关头，冷静才能保命。既然已然无路可退，那反而不需要为了选择而忧虑。
“年轻人。”他沉声道，“想要握住别人的把柄，先要有一只有力的手。”
“是啊。”风小辛点头，“所以晚辈现在其实也只是摸摸而已。再说毁了宝器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我何苦平白招惹麻烦？”
“你到底有何所图？”柯十二冷冷问道。
“保命。”风小辛道，“柯捕头没必要蹚浑水，但我已经身在水中，不得不一步步小心前行。”
“于我而言，大不了是一死。”柯十二道，“凭那本册子，朝廷治得了我的死罪，但连累不到家人。”
风小辛道：“柯捕头放心，我并非要捕头参与其中，只需要捕头点个头，让那些江湖大佬没有与我作对的倚仗，让那些江湖人知道，我得了您的认可，如此便好。”
柯十二冷冷道：“我能有如今，多靠他们，如何能让他们利益受损？”
“他们能有如今，又何尝不是依靠捕头？谁又真欠了谁的？”风小辛道。
两人目光对视，柯十二的心中颤抖，但眼神却越发坚定。
“凭你还不足以打动我。”柯十二冷冷说道，“你的实力与地位都还太低。我无法相信在帮了你后，你能保我无失。如你所说，这是一场大阴谋，既然整个城守衙门都无力对抗，我自然不想被卷进去。”
“柯捕头想要怎样的保证？”风小辛问。
柯十二压低声音，道：“我要知道，你背后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风小辛笑了：“可如此一来，捕头不等于已然陷身于漩涡之中？”
柯十二道：“我知道你自有办法，既能让我明白，又不让我深陷。”
“这有些难啊。”风小辛皱眉。
柯十二冷笑：“难与不难，是你的事。至于我……大不了断了这头。我本一无所有，如今以一人之死，换全家富贵不失，也没什么遗憾。”
他长身而起，道：“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去找我吧。”
说完，便向门边走去。
风小辛将身子靠到椅背上，道：“我会成为队长。”
柯十二一怔停步，转回头来。
“你说什么？”他疑惑地问。
那并非没有听清，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小辛看着他，郑重说道：“我会成为青离司的队长。”
“何时？”柯十二亦郑重地问。
“很快。”风小辛道，“便在……这几日间。”
柯十二瞪大了眼睛，强行将心中想问的话压了几次，但终是没有压住，于是便失了沉稳，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朝廷官员职务变动，自有一定之规，便算青离司有些特殊……可正因这特殊，此事却更难办到！你难道不知，青离司队长的境界要求，至少要是仙武境界？”
风小辛笑：“是柯捕头浅见了。”
柯十二转过身来看着他，似想看透风小辛的真实心思。
便算你是天才，便算你背后有人，但境界这一重关，你却绝过不了！
因为这世间没人能在几日之间连破两境！更何况其中还涉及一重大境界！
你背后便算真是青离司的司主大人，他也不可能凭权力压制诸人，硬将你提到队长之位上！
甚至便算有更大的人物为了你向他施压，他也不会低头，因为此例一开，将来他如何御众？
那你到底凭的是什么？
“我……怎么浅见了？”柯十二忍不住问。
风小辛笑笑：“为什么要有境界的要求？”
柯十二一怔。
风小辛长身而起，冲着柯十二一拱手：“柯捕头慢走，且等晚辈的好消息便是。”
为什么要有境界的要求？
柯十二面对躬身垂首，明显不想再答任何问题的风小辛，眼神游移，心中迷惑，但终还是转过身去，推门而出。
他到底想怎样做？
他这般有把握，到底凭的是什么？
柯十二感觉一团黑暗的迷雾将自己包围，让自己看不清身外一切。一滴冷汗，恍然自他脸颊滑落，滴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他心头一震，目光移动望向地面，想到了风小辛提到的那物，一时心生寒意。
我又会不会在这场风波中摔得粉身碎骨？
柯十二走了，那六位捕头自然也没再回来。风小辛独坐在雅阁之中，悠闲地吃着美食，品着美酒。
许久后，有人轻轻敲门，低声道：“主家，是我。”
“进来。”风小辛道。
田小七打开了门，自外而入，再转身小心将门关好，才快步走到近前，垂首而立，道：“柯十二走得很急，似是家中有什么急事。”
“他是急着回去验证某件事。”风小辛道。
田小七哦了一声，却并不乱问。
“昨晚的事做得不错。”风小辛道。
田小七一笑：“也不算什么。贵人们自然不会在街面上胡闹，能让帝都夜晚不太平的，也不过是我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我们若是消停了，这帝都的夜自然便会安静很多。”
“王照呢？”风小辛问。
田小七道：“也不是一点功劳没有。差不多有两成人，是他出面劝动的。”
“只是两成啊。”风小辛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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