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池看着赤月,道:“那日我感应到剑印气息后,便一路追寻至此,终于是找到了你。你很不错,自小离家独自一人生活,却能修炼到如此地步,确实无愧云氏血脉。”
“家里……是怎样的?”赤月声音微颤着问。
云清池道:“跟我回去,你自然便知了。”
“剑池云氏在哪一国?”风小辛问。
云清池道:“抱歉,不方便说。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此时我能告诉你的,只是剑池云氏为剑道正宗,而她既然是天生剑体,归家后自然能得到族中全力照顾,前程远大,绝非在此荒蛮之地可比。”
“你要带我回去?”赤月问。
云清池点头:“这本也是我来此的目的。”
“我的父母……都还安好?”赤月问。
云清池道:“回去后,你便什么都能知道。”
“我为何会离家,又为何会流落到此地?”赤月问。
云清池道:“我说过,回去后,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赤月的面色变了几变,道:“我不回去。”
“为何?”云清池问。
赤月道:“我不知什么剑池云家。我叫赤月。是巽国人。”
云清池看了看风小辛,问赤月:“是因为他?”
风小辛拉着赤月的手,走向远处,云清池并未阻拦,只是转过身去,不看二人。
“你在怪家里?”风小辛问赤月。
赤月摇头:“我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家对我来说曾是梦境中很美好的地方,但梦境终只是梦境,不是现实。我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现在……”
她用力握紧风小辛的手:“更习惯了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我陪你去。”风小辛道。
赤月道:“我害怕。”
“怕什么?”风小辛问。
赤月道:“那些才子佳人的戏总是如此——佳人若是家世好得过分,她的家人便会看不上才子的才华,然后从中阻拦……”
风小辛笑:“你是戏看得太多了。”
赤月道:“戏自真实里来,若不是世间本便有这样的事,又如何能编出这样的戏文来?”
风小辛道:“那你觉得我比那些才子如何?”
赤月道:“你当然是最了不起的才子。可人外或许再无人,但天外一定还有天。你看云清池,他只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可他的境界如何?你能否看透?”
风小辛摇头。
他已然在心里问过紫阳,得到的答复是对方身上的剑光太盛,紫阳根本无法看透那剑光。
紫阳的看不透,实也可以代表一种境界。
一种风小辛目前还无法理解的境界。
“圣武二段确实强大。”赤月说,“但你别忘了,巽国也好,隆国也好,都只是这天幕之下的寻常小国。在这些小国之外,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天下主宰。你问剑池云氏何在,他却不说,这代表着什么?我觉得这代表剑池云氏或许是凌驾于那些庞然大物之上的存在。对于这样的存在来说,圣武又如何?”
风小辛一时沉默。
他不想失去赤月,不想与她分开,但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在那个不知位于何处的家里,也许有正盼着女儿回家的母亲,日日因痛失爱女而红着眼睛的父亲。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爱,阻止旁人一家的团聚。
赤月看着他,问:“若我真一去不能回,怎么办?”
风小辛看着她,道:“我随你一起去。”
赤月摇头。
这答案风小辛方才便给过,她不觉得有什么用。
“一切还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测。”风小辛道,“剑池云氏究竟如何,终要去见了才知。他们若真是嫌我实力境界太低,那我便不懈努力,一直到他们承认我为止。”
“若他们看的是家世呢?”赤月问。
风小辛笑:“相信我,这不是问题。”
我父乃是三界武皇,无上主宰。
这样的家世会有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只是我不能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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