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跪地不敢起身,他心中暗潮翻动,原来静澜司是将番蛮与这次的疑似谋反的事脱开了关系,他这又是哪步棋?当此紧要关头,李建成也懒得再想,只好不攀扯静澜司了,这地方毕竟全是人家手里的。
他只好道:“儿知错,但臣在长安,一向听禀皇命行事,长林军得蒙宽恕,儿都已将其诸番轮值,择才定官,绝不敢再有半点劣事。然而,秦王之天策府却是有悖逆之处,就算是儿想调拨些骁勇进长安,也是为了陛下着想。”
这一番话惊得李渊不轻,什么,秦王也想谋反,这是哪里扯出来的?他身子一晃,眼角棱光,手指着李建成道:“秦王有何悖逆?”
“儿听闻秦王在府中曾指说陛下年迈,不能恩泽均王,他常在大宴之上自叹,这其实就是说,说陛下年高,难以久持,早有悖逆之语。这是不少人都看到的。”李建成一字一个钉子,这些消息一半是他在天策府的眼线报来的,一半是张婕妤送来的风声。原来东宫早年就安排不少人在天策府,但是至从静澜司刘通天与秦王走近之后,东宫的眼线被清算了九成,凡天策府大的动作并不知情,但是少许风声还是有的。
李渊双眉紧锁,他并不全然相信,但之前李世民确在宴饮之时有不悦之态,张婕妤等也吹过枕头风,但想自己对他连封司徒,尚书令,更为天策上将,岂能说无恩?这个李世民的野心也的确太大了。
李渊的脸色凝重,李建成还要说,却被李渊厉声喝止:“他有怨语,但你却有反行!杨文干送京之骁勇已尽皆承认,元吉居然还要暗杀他哥哥,你敢说一点也不知情!”李渊已得到所有静澜司送来的审问那些杨文干兵士的供词,更让他生气的是李元吉是真敢下杀手啊!这里面能没有一点李建成的关系吗?
李建成的脑袋嗡地一声,这下子他真要冤死了,秦王再有野心,并无实证。他这可都是实实的人证物证,连拘束李元吉的能力都没有,静澜司太狠了!他头上冷汗滴下,真不知如何再辩。忽然陈叔达急步而入!他平素沉稳圆熟,岂会这般硬闯大殿!
李渊正在气头上,谁知陈叔达急步到他身边,只一句话,李渊的脸都青了!他说的是:“杨文干起兵了!”
李建成全身如在冰河之中,整个人瘫倒。李渊全身乱战,将那纸杨文干起兵反唐的檄文从头看一次,写得清楚,是为救太子,清君侧!他大喝:“武士何在,把太子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
李建成嘶声大呼,滚得头上英冠坠地,发丝乱披,他叫道:“儿是被冤枉的!”哪有人再听他的,早被一群亲卫齐齐上来,将他一溜绑了下殿。
“孟云飞!给我找来!”李渊断喝,金殿之外,风雨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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