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推开门，门后站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她有着金灿灿的长发，白皙的皮肤，深蓝色的大眼睛，小嘴嘟嘟的，抱着一个洋娃娃，当看到汤姆出现的一瞬间，小女孩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好像天使在歌唱。
她飞奔几步，扑到汤姆的怀里，嘴里抱怨着，“爸爸真坏，这么久才来见贝贝！”
汤姆感受着怀里那娇小的身躯，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哦，我亲爱的小公主，真是抱歉，爸爸……太忙了……”
后面他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哭出来。
贝拉撅着小嘴，“那这次爸爸要留多久呢？”
汤姆很想回答是永远，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回答，否则……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去了。
他只能笑道，“贝贝乖，爸爸带你去迪士尼乐园玩，怎么样？”
贝拉开心的叫起来，“好啊好啊！爸爸最好了！”
心随意动，身周的空间立刻转变成了人潮涌动的迪士尼乐园，汤姆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儿，听着贝拉那如百灵鸟一般的声音，只觉得痛如刀绞。
“爸爸！这里这里！我要去做海盗船！”
“爸爸！我要和米老师照相！”
“爸爸，我能摸摸唐老鸭的屁股吗？看起来好软！”
“爸爸，我想吃冰淇淋！”
“爸爸，我还想再转一圈……”
“爸爸，你是不是还会离开？”
“爸爸，我想你了……”
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她趴在汤姆的怀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然一整天的游玩让小女孩非常疲惫，只是小姑娘还是紧紧伸手抓住汤姆的衣领，不放开。
小手肉嫩嫩的，鼓起一个个小肉窝，握在一起好像小包子，拽着汤姆的一亮，勒的汤姆脖子发痛。
不过更痛的是他的心。
他伸手，大大的手掌覆盖在小女孩的手上，紧紧的包住小手掌，汤姆的目光柔和如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女孩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她太困了，声音喃喃的，“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
汤姆伸手捂嘴，呜咽声咽在喉咙里，他深吸一口气，才慢慢道，“爸爸回去天堂接你的。”
“真的？”小女孩因为父亲的回应而有些雀跃，“爸爸会去天堂吗？”
很显然，汤姆死后只能去地狱，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只是笑道，“会的。”
“我会的。”
从地狱仰望天堂，只有绝望。
不过从地狱离开再去天堂，那么谁都无法阻挡。
黑到极致，就是纯白。
汤姆从半空中落下，也是笑着的，手上还残留着女儿温柔的触感，他从主神那里兑换了好几瓶烈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闷着头的叶晨道，“一起喝一杯？”
叶晨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接过酒，二话不说就是仰头干了。
两个表情微笑内心忧桑的人在干酒，四阶·楚轩走到了主神前，轮到他了。
一闭眼再一睁眼，楚轩看清身边的景色后，立刻觉得晦气。
这是一座高塔，踏上站着一个人。
不是他预想中的五阶郑吒，而是……中洲队的楚轩！
楚轩看到另一个自己出现后，笑了。
“看起来就算我们是同一个人，主神承认的还是我。”
四阶楚轩的愿望是见到五阶郑吒，原本的楚轩的愿望自然是见到来自未来的自己，主神视线了原楚轩的愿望，由此可见，主神所承认的还是现在的楚轩。
四阶·楚轩不动声色，“你很得意？”
原楚轩一下子沉默了，的确，这种类似炫耀的话语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身上，只是，看到了未来的自己，楚轩还是忍不住这样说了。
我是我，还是不是我？
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悖论问题，如果四阶楚轩是楚轩，那为什么他们两人可以想见？
如果四阶楚轩不是自己，那他又是谁？
他从未来而来，那他所在的未来真的就是他即将要面对的未来吗？
回到过去就意味着改变，那经历了不一样的过程的自己还会变成那个未来的自己吗
我和他，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经历了不同的遭遇，面对着不同的人和事，我们还能说自己就是楚轩吗？
如果不是，那又是谁？
这个问题很玄奥，他不同于楚轩平时研究的科学问题，如果想不通的话……很容易疯狂。
四阶楚轩却没有这种疑惑，原因很简单。
在神鬼里南将他塞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内，借着这个身体成为原著居民，从而带上手表进入主神空间，那时他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在那块通灵玉佩里待时间久了，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可要比现在的楚轩长的多，所以在一有身体后就和南讨论过这个问题。
南修道，楚轩觉得这种哲学问题还是和南讨论比较好，不出楚轩所料，南直接将这个问题归为了修道中的分·身论。
修道人有能力的都会弄个第二元婴，防止第一元婴因为意外而陨落，照楚轩那样说法，他和现在的楚轩之间的关系不就和两个元婴之间的关系相同嘛~
甚至于好似南和金莲童子之间的关系。
南之前没有能力将和神魂和身体想融合时，金莲童子也可以自己出来玩，他们既是不同的存在，也是相同的人。
就好比一个人字包含了他她一般，纠结于到底谁是谁真的挺蠢的。
所以四阶楚轩在看到现在的楚轩沉默后……他可耻的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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