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闺女早产可能还难产，齐母就稳不住了，连忙叫了小女儿去大女儿那边，又吩咐程素去地里找齐父，她们先过去。
程素也知道情况危急，立即去地里叫人，等公公取了点钱，匆匆的赶往大姑姐所在的村子。
谁知道过去了，又听说大姑姐已经被送进医院了，难产生不下来，她的大女儿小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拉着程素的手不放，一张小脸满是惊恐。
“别怕，舅母这就过去看看，你妈会没事的！”程素看她哭得可怜，又瞟到放在院子里的一盆血水，不禁打了个激灵，难产不行才送进医院，难怪孩子害怕，都不知道齐凤莲撑不撑得住。
赶到县城里的县医院，她和齐父急步走进去。
这时的医院也不大，稍微一问人，就知道妇产科在哪，程素连忙走过去。
进了产科的走廊，她就听到吵哄哄的声音，不由皱眉。
这么闹，医院的护士都不管么？
“你们啥意思，都生不下来还不让剖？我告诉你们，我凤姐要是出啥事，你们老张家就是刽子手！”尖锐的老妇骂声清晰的传进程素的耳朵。
“哪家媳妇生孩子不是顺产的，这剖了，我孙子要是活不了咋办？那是我孙子！”又有一个老妇的声音反驳。
“所以你们这是要小不要大吗？”最开始的声音明显哆嗦了：“计生，你也是这么想的？她可是你媳妇！”
“那是我们老张家的长孙！”老妇大声道。
“你们要杀了我姐。”一个年轻的女声愤怒地吼。
程素黑了脸，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谁，转过走廊一看，可不就是她的婆婆齐母和她的小姑子么？
而另外的人，就是齐凤莲夫家的人，她结婚的时候也来喝酒了，齐凤莲的婆婆还打包了不少菜回去呢。
“催产针都打了，生不出来。你们到底是签字不签字，再不决定，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有护士从产房门走了出来。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了。
那个应该是齐凤莲婆婆的老妇连忙拉着自己的儿子，紧张地道：“怎么会生不出来，都来医院了，你们这医生，不都是很会接生吗？而且她又不是头一胎了。我孙子怎么样了？”
“要不是你，凤姐也不会摔了早产，你个老贼婆。”齐母听到女儿不好了，心都慌了，大骂起来。
程素快步走了过去，对护士道：“姑娘，现在里面的产妇是什么情况？”
“难产，催产针也没用，再不剖大人孩子都保不住。”护士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回话：“就算剖腹，保大保小的，也难说，快点决定，产妇和孩子都等不了。”
“保小的，保小的，姑娘，一定要保住我的孙子。”张母大叫：“那是我们张家的大孙子，要保小的。”
“你，你……”齐母大怒，又指着蹲在地上的男人道：“张计生，你也是这么想的？凤莲在家都生不出来，你们还不剖，这是要她一尸两命么？”
齐凤莲的丈夫，也就是张计生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
程素看得心头火起，一把抢过护士的纸笔，唰唰的签下自己的名字，道：“姑娘，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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