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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吝惜见到冷玉玠时,是在次日的清晨。
其实,昨晚她就想见见这位梁国最年轻的王,必竟,被人救了,理当要当面感谢的。
不过紫衣拒绝了她的请求。
紫衣说,冷玉玠晚上一般不会见人,天一黑就会休息。
谢吝惜又曾听说,冷玉玠从小身子不好,是个走五步就会喘三喘的病秧子,天黑就睡觉不见客,也是情有所原。
今天是腊月初二。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像有人站在云端,撕扯着棉絮往下抛洒。
三五十步远的地方走着的人,就已分不清男女。
云州城处于梁国的最西北,每年从中秋节起,就开始下雪。
进了这腊月,雪就没有停过一天。
冷玉玠背着身子,站在风雪亭中赏雪景。
他穿一身墨色貂皮大氅,头发高高束于头顶,用一顶白玉冠固定着发髻。
亭外有一株老梅树,一只折枝红梅斜斜伸进亭中来。
亭中的小石桌上,放着一只香炉,炉中香烟袅袅。
一亭,一人,一梅树,一香炉。
眼前之景,仿如一副画。
谢吝惜对齐王并不陌生,但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更没有交集。
平生也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前年除夕在京城,她跟随父亲谢震北进宫面圣,他坐马车从宫中出来,她在宫门口下马车换乘宫中的蓝布小轿准备进宫,他的马车帘子被风吹起,让她头一次看到了齐国最年轻王爷的脸。
第二次是在征西将军府。
父亲出征前的那一晚,冷玉玠进府里单独见父亲。
两人在书房里说了许久的话。
他离开时,她正好去见父亲,他们在书房的门口擦肩而过。
她戴着面纱朝他俯身一礼,他只淡淡看去一眼,不言不笑离去了。
清冷疏离如这冬日之雪。
今天见面,是第三次。
引着她前来的紫衣,走到亭子边回话,“主子,夜姑娘求见。”
“嗯。”冷玉玠没有转身,而是抬手去抚那红梅,声音温润清朗,带七分疏离,“身子既然大病着,为何冒雪前来?”
他的手指修长如竹,衬着那红梅,赏心悦目。
谢吝惜头一次发现,一个男子之手,也能美得令人嫉妒。
“奴身子已经好多了,前来见王爷,一是感谢,二是,想求王爷一件事。”
“哦?”冷玉玠转身过来,狭长眼角微挑,看向谢吝惜的目光,带着审视,“感谢就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至于所求的事……”他望谢吝惜的脸,“就要看是什么事了。”
明明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气场却强大得令她这个21世纪的大龄女特工,都无法做到小觑。
“请王爷收奴做婢女!”谢吝惜在亭子前跪下来,“奴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望王爷垂怜。”
只有蛰伏在势力强大的冷玉玠身边,做个不起眼的丫头,才好暗中报仇!
冷玉玠要去会梁恒,她若是他的侍女,就能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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