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还是没种？
孔元涛好歹是个长辈，却被韩证不分就里的一通质问，言语之难听，让他怒火爆棚。
现在情况反转，自然一个劲猛怼，硬是让对方哑口无言。
这位刚从中州稷山书院结束进修归来的青年才俊，一张脸青白变换，几番想要反驳，但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灵鹤山庄固然势力不小。
但，也就是在这一片区域而已。
如果狼牙宗真是这个家伙灭掉了，那么，今天在这里所表露出来的势力，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真正实力究竟强横到哪一步，难以想象。
既然如此。
他韩证又岂敢，随意代替整个灵鹤山庄，对这么一尊看不清虚实存在开战？
“这件事，摆明了是对方巧取豪夺！我灵鹤山庄一向低调内敛，生意场上也是规规矩矩，从不得罪人，他这么会是冲着我来？”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韩证出言反驳。
话虽是这么说，似乎完全不当成一回事，但实际上，韩证心底还是有些打鼓和犯怵。
所谓低调内敛，规规矩矩，这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而且正如孔元涛所说，在这骊山江湖混，但凡一日做不到只手遮天，就会有遇到对手的时候。
平静这么多年，突然跳出了这么一个人，灵鹤山庄岂敢掉以轻心？
“少爷，这件事还是上报老爷，让他定夺吧。”旁边那位灵鹤山庄的执事提议道。
如果只是一个愣头青，他们直接出手灭杀了继可。
可是，竟然牵扯到了狼牙宗被灭，自然不能大意了。
“嗯，这件事，我会亲自跟父亲将。”
韩证沉吟了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心底浮现出一股深深地无力，以及挫败的感觉。
那家伙，怎么看也就跟自己一般大。
然而。
不论是气场，还是阵仗，尽管只是远远看了一眼，韩证已经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一败涂地。
……
离开马场，陈阳一行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城镇。
相比于狼牙镇。
这座小城要大上太多，而且，站在这里隐隐能够看到远处有一道无边无际，如同占据了整个地平线黑色阴影。
那就是中州。
一座庞大到无以伦比，且延绵了数百上千年的古城。
是无数江湖之人向往之地。
同样也是，绝大部分江湖人的埋骨之地。
陈阳遥望了一眼，心底大为触动。
纵使在世俗界见惯了数千万人口的大城市，但对眼前这种广袤，辽阔，无边无际，还是惊骇不已。
不愧‘中州’这两个字。
不多时，陈阳询问罗贤，“说说看，这灵鹤山庄在五十年那一战中，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作为区区一个代理人。
这灵鹤山庄竟然得到稷山学院的无限垂青，必然是两者之间有着什么紧密的联系。
“这，这个……”
罗贤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踌躇了一会儿道：“我曾听闻，在长生宗溃败之后，这灵鹤山庄挑起了犬牙的大梁，负责清扫长生宗弟子家属的任务。”
“有传言，这灵鹤山庄老庄主韩兆，端的是残忍无情，一路扫荡，鸡犬不留！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聚集在一起，被活活烧死的。”
“也正是因为在这件事当中卖力的表现，深得稷山书院的欢心，从而也才有了而今这等规模的灵鹤山庄。”
说到这里，罗贤偷偷看了陈阳一眼。
不看还好。
这一看，连带着头皮一起炸立了起来，四肢冰凉。
此时此刻，陈阳就像是一块万年寒冰，凛冽的凉意，浓郁到化不开。
鸡犬不留。
活活被烧死。
这一个个词，深深刺激着陈阳神经。
长生宗的弟子们，他们有错吗？
他们的家属，又招谁惹谁了？
好一个赶尽杀绝！！！
咔哧。
一向寡言少语，永远都是一张扑克脸的陈帅，两个拳头更是被捏得咯咯作响。
他没有生在那个年代。
对于当年那件事的很多细节，宗门里的长辈从未跟他们提起过，显然是不想给他们灌输太多仇恨的种子。
“我要灭他们满门。”陈帅道。
陈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辞藻去安慰，只是点了点头，“当然。”
虽然说，这件事的主谋是九宗门，作为执行者灵鹤山庄，同样罪大恶极。
尤其是站在长生宗的这个角度来看。
陈阳从不认为自己是圣人，他也有七情六欲，身为长生宗的人，怎能视而不见？
一旁的罗贤知道该怎么做，立即动员自己的关系，着手调查。
深耕商场这么多年，他还是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
不多时，罗贤汇报道：“大人，灵鹤山庄的大少爷，此刻正在属于他自己的一家酒楼当中。”
“带路。”
陈阳语气冷漠，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罗贤自然明白。
天仙酒楼。
隶属于灵鹤山庄的产业之一，五年前一经建成，便成了这座小城里的地标建筑，也是规模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灵鹤山庄大少爷韩泽，向来喜欢结交江湖朋友，这酒楼在他手里，可谓是蒸蒸日上。
半个小时后。
陈阳一行人罗贤的带领下，进入了天仙酒楼。
恰逢午饭时间，大厅内人满为患，生意之火爆，令人咋舌不已。
陈阳背负一双手，稍稍扫了一眼现场，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招呼服务员，“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过来，最好的酒，来二十瓶。”
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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