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源栀：“嗯？”
迟岚就说道：“咱们出去外边溜两圈，正好我们这附近有条旧小吃街，晚上特别热闹。”
说着他也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咱今晚出去吃呗……你的胃怎么样？”
穆源栀眨眨眼睛，小小声地问他：“咱这算是偷偷约会吗？”
一听“约会”这个敏感词，迟岚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红彤彤的一片。
他不敢去看穆源栀的眼睛，回道：“不算，咱说不是就不是，他们不敢多管闲事的。”
“好。”
穆源栀应下，把书本笔记本一收，“那我去换衣服，你也收拾下你的头发吧。”
说着就踩着轻盈的步伐上楼去了，看着心情很好，好像还哼起了小曲儿。
迟岚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不知所以地嘿嘿笑了两声，赶紧上楼回房间去捯饬自己了。
安之乐问汤恒究：“汤老师，这正常吗？”
迟岚这个熊样子，莫不是坠入爱河了吧？
“怎么不正常？”
汤恒究可是过来人，“你瞅那两位当事人的反应，眼看着就是上了心的嘛。”
“时间一长，交集又多，兴趣也有重叠的地方，能聊得来其实是非常正常的。”
“再说约会这事，既然动了心那谁不想更进一步发展呢？节目录制即将结束，在节目里多在一起待一会儿，出去了才更好有理由约出来玩儿啊。”
过来人的眼光总是格外不同，想到的点跟他们这群单身狗都不一样。
反正练聚云是想，这绝对是节目组安排的剧本，不然第八期没有内容可拍。
为啥不是靳悦宁和钟例，非得是穆源栀呢？
这肯定是剧本！
因为刚好就有两男争一女这种狗血的情节，所以节目组就给他们安排了这么一出剧本，目的就是为了节目的话题量。
但是经汤恒究这么一解释了之后，练聚云觉得他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万一就真的是对彼此上心了呢？
听说他们的一个月之期快到了，那她就找机会问问穆源栀，应该也不算提前剧透吧……
练聚云心里打着小九九，回神时他们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并且开始接着看视频。
心动小屋的位置附近刚好有一个公园，据汤恒究所说那儿基本都是老年人在活动，年轻人很少见。
而且这个点，夕阳悬挂，余热未散，随便行行走走都是一身汗。
迟岚特地给穆源栀拿了小风扇，自己就双手插兜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和穆源栀聊天。
氛围还是有点尴尬，穆源栀发现她只能和迟岚聊音乐方面的事情，旁的事——比如跟工作有关的事情他们俩的领域是不相交的，所以基本搭不上话。
不过穆源栀还是主动跟迟岚说起自己喜欢练聚云的原因。
“当时我们学院的一个老师开设了一门选修课，叫偶像经济学。”
“因为经济的主体是非常理智的，也就是说他们不会为了所谓的追星花一分冤枉钱。”
“我当时对这个课题非常感兴趣，就跟着她的班上了两节课。”
穆源栀和迟岚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坐下，她低头摆弄着小风扇，呜呜的风吹起她鬓边的发，透过那缕缥缈的发，可以看见靠在他们背后绚烂美丽的晚霞。
穆源栀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迟岚侧眸看着她，感觉有股神秘的磁场，清除了沾在他们身上的丝丝暑气。
“我不是很赞同那位老师的讲学，接着班上的同学给我推荐正在热播的《创造营》，全民选秀，我也深陷其中。”
“那位老师说，所谓全民选秀，就是资本家割韭菜的一种方式，虽然秀芬们甘之如始，但在经济学里，这是一个不理智的行为。”
“当然，经济学里的理智，就是节目可以看，免费的票可以投，但是让我得不到相应的回报而花出的钱，那就是不理智的。”
穆源栀只是在陈述一个观点，迟岚等了等，还是决定插一句：“可是选秀本来就是一个资本之间的游戏啊。”
选秀都是有内幕的，你别不信。
穆源栀点点头：“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迟岚哑然：“那为什么……”
还要陈述主体的行为理不理智呢？
在资本操控运转下，全民的参与真的重要吗？
穆源栀抿了抿嘴，抬头看着迟岚，小风扇的风把她的鬓发吹到了她的脸上，清澈纯净的眼神忽然就有了一点蛊惑。
她道：“节目播出一直到成团夜，我和我的学生一起为练聚云投了一千多万票，成团夜那晚我们本来能投八百万，但是来不及，只投了五百多万。”
练聚云成团夜的票数是两千五百六十六万七千三百三十一票。
也就是说，零头部分，全由穆源栀以及她的学生投的。
她微微一笑：“这么说你可能不懂，但资本下场，也就是聚星娱乐，根据数据显示，他们只投了二十万不到。”
一开始的练聚云是不被资本看好的，哪怕她前期能力再突出，在资本眼里她就是一个陪跑的。
穆源栀说道：“我们很疯狂，我们也不是经济学里理智的主体。”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为什么疯狂到丧失了理智呢？”
迟岚啊了一声：“为什么？”
“因为要素禀赋论告诉我们，一国出口生产使用要素密集的产品而进口生产使用要素稀缺的产品，即我们从练聚云身上看到了我们所没有的东西，所以我们用资本去帮她对抗她的命运。”
“资本不是操控吗？那我们就挣脱操控，把舞台归还给真正需要它的人。”
受震撼的不止迟岚一人，还有演播厅里的六人。
练聚云惊了，久久不能平静。
成团这么久了往事再提，没有唏嘘没有纳闷，只有一波又一波的震惊和感动。
心情比成团夜当天还要澎湃，她揪着自己的衣角，觉得无法言语。
如果没有这群“不理智的经济主体”，那么就不会有现在坐在演播厅里的练聚云。
如果没有他们，那么练聚云就是前途未卜。
这群人里最平静的应该算是张珏凛了，他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他敲了敲桌子，问：“这真的能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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