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茂急笔记下，累得手都酸了，萧存玉和庄九郎又听得认真，以至于蔺公这一讲，竟是两个时辰。
武学课都过了。
其他学子早就扛不住贪睡在桌上。
好不容易熬了过去，周景茂抖着手：“这老头……说得可真多，我尽力了……只能记下这些……”
萧存玉看了一眼，周景茂记得是断断续续丝毫不连贯，字迹都乱成一团，让人难以辨认，越看越别扭，
不过周景茂写的这些也有些用，蔺公说的内容很多她听都没听过，想要全部回忆起来有些难，如今有了周景茂的记录，只需要联想一下，应该能复原全部内容。
“这东西我先拿回去，明日还你。”萧存玉直接将那厚厚一耷收了起来。
周景茂也不介意，这些反正他也看不懂。
当夜，萧存玉奋笔疾书。
她不考科举是真，但好学也是真。
只有会的东西多，才能保证自身的实力，在任何时候都能全身而退，不丢人不吃亏。
比如蔺公那堂课，说得可不简单，表面上只是讲山川，实际上说的却是几场大战用的兵法战术，这位天下第一大儒果真是名不虚传。
萧存玉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东西抄写补充下来。
谁知道以后蔺公会不会每日都来讲学？万一会的话，她要记的东西更多，功课绝对不能拖延。
顶着一双乌黑眼，完成任务。
一早，萧存玉准备将东西交给周景茂。
但离开院子之前，萧存玉往庄九郎那屋子瞧了一眼，最后叹了口气，又走了回去。
庄九郎昨儿半夜又偷偷出去了两个时辰。
这人恐怕是个妖怪，每天睡眠时间少得可怜，长此以往下去，必然短命。
“昨天那云湖老头讲的内容，周景茂记了下来，许对你有用，看在我是老大的份上，这东西不卖九九八，只卖八两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萧存玉敲响门之后，一边递东西，一边伸手。
“周景茂没那本事。”庄九郎接了过去，发现这字体普通随意，瞧不出风骨。
目光扫过萧存玉的右手，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这多么多字，想要写完，肯定要熬一个晚上。
萧存玉生得白净好看，稍有些精神不济，便能瞧出明显的疲惫之色，所以此时那熬夜之后的模样一眼就瞧得出。
可写了一个晚上，那右手骨节丝毫变化都没有？不正常。
庄九郎似是随意，又看了她的左手，瞧见几分笔压的痕迹，薄唇微抿默不作声，默然回屋，拿了十两银子出来，交给萧存玉。
这人身上还真有碎银？
萧存玉惊讶的不得了，伸手去接。
庄九郎端正依旧，看着她拿着银子的右手，露出了看似朴实无华的笑容：“我会尽快抄下来。”
“那就好，像你们这么笨的人就要多读书，老话说的好，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读书改运，很重要的。”萧存玉一脸嘚瑟。
她这嚣张嘚瑟的样子，真欠揍。
“既然你明知这道理，为什么朱夫子的课，不认真听？”庄九郎审视了她一眼，“莫非，你都听得懂，所以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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