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书,以濛很快就发现,所有的书上都有一点点被似乎是被烫烧过的痕迹。
“祁邵珩,你这么不爱惜书的吗?”将烫烧最严重的的一本给他看,难得抓住了他的把柄以濛一脸戏谑。
祁邵珩将以濛湿透的鞋子丢在浴室里,走过来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接过她手里的书翻看了几页,和她解释道,“我看这些书的时候,大多时候要帮母亲看着中药,时间无聊,有时候看书不免被烫毁。”
听他这么说,以濛不难想到曾经的日子里,十多岁的少年,一边照顾体弱的母亲一边在熬药的时候看书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少年,在想什么?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会不会感到孤独无助?
不经意间思绪走远了,以濛打开书桌前的抽屉,看到一张曾经祁邵珩年少时候的照片,他身边站的人,以濛大致能认出来,是最年长的冯俊业。
两个人,一个人笑容灿烂,一个人却敛眸沉默。明明年长的人是冯俊业,可他身边的少年,眼神里的暗沉,比他还要沉闷。
十七岁,母亲病重,不受父亲喜欢,暂居外祖父母家,怎么说都是寄人篱下。这样背负压力的成长,想想都觉得累。
将那张照片重新放回去,以濛转身从桌上倒了一杯茶给祁邵珩,他过来接茶杯却见她蹙眉,“今晚喝了多少酒?”
“不多。”
见她困倦,他握着她的手向卧室里走,躺在牀上,以濛昏昏欲睡的时候知道祁邵珩在给她换睡衣,脖颈处的扣子给她一个一个扣回,忽然感受到脸上有温软的触感,抬眼,对上在卧室的昏黄光晕里伸手抚向他脸的以濛。
“祁邵珩。”
“嗯。”纤细的手指因为困倦无力滑过他的脸颊落下,却重新被他握住。
“如果我早生几年就好了。”清浅的嗓音,几欲入睡。
“嗯?”
“那样就可以早点遇到你,陪你一起看书了。”最后一句话说完,牀上的人已经睡着。
以濛入睡,祁邵珩浅笑,因为她的话心生暖意。
他妻子总能说出情话却不自知。
晚上,祁邵珩给她盖了夏凉被,正想洗了澡也陪她睡下,却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以濛在刚刚入睡的时候睡眠总是很轻,这敲门声明显惊醒了她。
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祁邵珩,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睡吧,我去看看。”伸手在她身上轻拍,想哄她睡着,门外却又想起了敲门声,以濛索性直接做起了身。
“不困了。”她看向他。
祁邵珩无奈,起身去开门,反锁好的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的是冯家的女佣人,“少爷,这是给您的醒酒汤。今晚都喝多了,醒醒酒。”
看着女佣手里的醒酒汤,祁邵珩拧眉,而后说道,“给我吧。”他接过女佣手里的托盘,重新回到室内。
“怎么起来了?”见以濛穿着睡衣从卧室内出来,祁邵珩将手里的醒酒汤放在桌面上。
闻到汤的香味,以濛问,“这是?”
“醒酒汤。”
“要喝吗?”被折腾了几次,知道她这次是彻底醒了。
“我又没有喝酒,不喝。”以濛摇头,而后看着他说道,“还是你来喝吧,一身酒气。”
“有吗?”他笑。
“我感觉有。”从他身边躲开。
祁邵珩看了一眼桌上的醒酒汤,顺手就推在一边没有要喝的意思。
“阿濛,睡不着,明天早起能起得来吗?”南苑的卧室有些热,将窗户都打开,拉下竹帘,想要再带着她入卧室,却见她摇头。
炎炎夏日,窗外有蝉声不停的鸣叫,以濛睡不着走到前厅里,从祁邵珩的书架上找书来看,“这本是?”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外文,绝对不是常见的外文,外文中以濛没见过的就属俄语了,她猜测是俄语,但是看样子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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