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珩现在手里的这张机票,‘连市——英国’,不用想他都知道这目的地的含义,宁之诺所在地,英国。
五指抽紧,指尖用力,祁邵珩冷哼一声碾碎了这张机票。
明天上午10:30分的航班,他记着。
“于灏。”
上司眉目间的戾色让于灏一惊,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应了一声,“是。”
“让简赫不用在这儿呆,回去照旧跟着太太,太太要出门让他去送到‘薇禾’。”
“好。”
推门走了出去,于灏越想越觉得奇怪,刚一开始祁家大小姐打了电话过来,说要约太太去‘薇禾’上司直接就是拒绝了的,怎么只这一会儿工夫他又同意了。
‘薇禾’是什么地方,虽说是个不错的旅店,可薇禾不论如何也忽略不了它的招牌‘酒家’两个字。这旅店最有名的当属特色酿制的清酒,尤其是最有名的桃花酿。
到了‘薇禾’,没有不喝清酒的,祁家大小姐约了太太到‘薇禾’去意味太过明显了。
可,自从太太上次因为喝酒不得已去了医院,上司便是再也不允许她沾酒了的,今天这突然的应允有些怪异,不过应允不代表赞同,于灏想着上司让简赫过去应该是管着太太,不让太太碰酒的。却不知祁邵珩已然在心里生成了别的心思。
宜庄。
以蒙坐在梳妆台前编发,今天本来以为不会出门编发编的便很随意,既然要出门就不能如此了。
一边编发,以蒙一边纳罕,她想着:既然向珊找她,为什么不直接打她的手机呢?
不对。
桌上那银白色的手机是祁邵珩给的,向珊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现在的手机号码?
哎,叹了一口气,打开平日里放着头绳橡皮筋的抽屉,以蒙翻了翻,却赫然发现了一枚戒指。
是玉戒。
复古的雕刻,繁复的凤纹,看似简单,拿进了细细观察却又委实不简单。
带在手上显得低调至极不觉华丽,但是拿在手里看便又不一样了。
这枚戒指是以蒙见过的最有特色的戒指,可在她眼里也仅仅是一枚戒指而已,并没有寄托太多的情感在上面。
祁邵珩给她的时候,虽然没说,可以蒙知道其中的含义,这戒指是——婚戒。
正因为是婚戒所以以蒙更不能带了,她这么想着,所以在祁邵珩给了她这枚戒指以后,她便从没有带过,时间过了将近一月,要不是今天看到,她竟然是有些忘记了还有这样一枚玉戒的。
想起前些天,她在花房给那一株株白玉兰浇水,祁邵珩就站在她身侧看着,当时放下了花洒。他突然过来,握着她的手,将手指一根根轻抚了过去,十指一个都没有放过。当时,不明白祁邵珩紧蹙的眉,现在以蒙突然明白了,他是看自己没有带戒指吧。
可是,协议婚姻如此就如此吧,婚戒怎么能随便带呢?
以蒙摇摇头,终究是没有碰那枚戒指,对她来说,她永远不是该戴上这枚戒指的人。
下了楼到客厅,以蒙最先看到的不是程姨是简赫。
她知道一定是祁邵珩让他来送她去‘薇禾’的,送就送吧,她只是唯独不希望向珊知道她现在和祁邵珩的这层无法说破的关系。
好在简赫也确实没有跟着,只在‘薇禾’酒家停了车,便呆在车上了。
“太太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以蒙看他一眼点点头。
‘薇禾’酒家是可以居住的旅店不错,而且环境很好,她姐姐向珊过来住这儿也说得过去,但是再一进‘薇禾’以蒙觉得气氛不太对了。
这里来喝酒应酬的人明显居多。
好在向珊选的位置好,雅间在一楼的最里间,和外有所隔阂,不受外面人的打扰。
一路尾随着服务生找到向珊说的那间,以蒙推门而入的同时,确实生生怔住了,因为不仅仅是向珊来了莲市,这间雅间内还坐着她将近有一年没有见过的向玲。
“怎么站着不说话了?”一身稍显性感的黑色连衣裙,及肩的发扎成干练的马尾,向玲起身拉了以蒙进来,开玩笑说,“只不过变得出挑好看了一些,以蒙认不出来了?”
“怎么会?”以蒙微笑。
“向玲什么时候从澳洲回来的?”她问。
因为她们三个年龄相仿,不在老宅的私底下总是喜欢直接叫名字,也不显得拘束和生分。
向玲撇嘴,“前天晚上回来,今天上午就被祁向珊女士拉过来到了莲市,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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