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医生的苛责,以蒙在不经意间对上祁邵珩冷冽的黑眸,急忙心虚地移开视线。
“怪不得疼的这样厉害,扁桃体发炎,现在都恶化成出血炎症了,赶紧打点滴。”
打了点滴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以蒙虽然畏惧注射器,可打点滴的针头却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注意到这一点,长身立在一侧的祁邵珩眼眸深了深。
小护士,给以蒙扎针,因为血管很细,扎了两次都没有扎上去。
祁邵珩望着白嫩的手背上青紫的痕迹,拧眉。
而,以蒙像是在打过针就完全麻木了一样,一点痛苦地轻吟都没有发出来。
小护士出了汗,最后一针终于扎了进去。
“这点滴里有镇定成分的药,她会睡很久是正常的。”
交代了该交代的,收拾好医用托盘,把点滴的速度放到最慢,护士才出了急诊室。
打了点滴,以蒙安静了很多,不再颤抖也不再因为疼痛轻哼。
给女孩儿压了压被角,祁邵珩在病床前站了一会儿后,出门点了支烟。
“总裁。”
祁邵珩一出来,于灏就迎了上来。
“苏小姐还好吗?”
男人倚在墙上,半阖着眼,修长的手指按在眉骨上,吩咐,“把车钥匙留下,你可以回去了。”
“总裁,您明天一大早上还有一个关于全域股份的……”
“推掉。”
“啊?”
于灏怔住。
联想到祁邵珩上个月没日没夜的伏案准备,替他惋惜,“总裁,您不是很看好这一次投资,怎么……”
“金钱总是赚不完的,人生在世总有比那些重要太多的东西。”
于灏静默地看着男人抽烟,内心的惊愕要比脸上表现地多得多。
第一次,他听到惜字如金的祁邵珩说这么多话。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今天的反常是为什么,可作为助理的职业道德,让他深知这不是自己可以探究的。
“我会处理好明天的行程的,总裁,再见。”
礼貌恭敬地回答,见男人点头示意,他才慢慢朝医院大厅走去。
到了拐角处,于灏望了望急诊室的方向,似乎心里有一丝了然。
毕竟,能让祁邵珩放手工作去照顾的人,这世界上并不多。
深夜。
医院的长廊太过寂静。
祁邵珩斜倚在墙壁上,欣长的身材投下一片阴影。
手里的烟眼看就要燃到了尽头,灼烫的烟灰全部洒在他的指骨上,烫红了指腹,他却就那么看着。
像是麻木,更像是在强调自己一定要清醒。
眼瞳一紧,他捻灭了烟,败给了自己的自制力,他推门而入。
深夜无人问诊。
急诊室的灯亮着,最里面的雪白墙壁下有一张病床。
床上,女孩儿在熟睡。
海藻一样的长发散乱在枕间,一只白皙的手臂伸在外面方便打点滴,另一只则紧紧地蜷缩在胸前。
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她像是稚嫩的幼童。
祁邵珩站在床的边缘,静静地看着以蒙。
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半天都没有换一个姿势。
一向冰寒的视线,此刻柔软无比。
温和,宠溺。
从来都是如此,只有在她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他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她。
“蒙蒙。”低唤一声,他伏在她的床前,帮她拉了拉被子。
修长的指沿着女孩儿粉雕玉琢的五官,慢慢滑动。
她的睫毛很长,卷曲而浓密,睡梦中的以蒙因为脸上的触感,睫毛颤了颤,扫到了他的手背。
微痒,像是羽毛滑过心尖。
点滴里有镇定效果的药剂,以蒙睡得很沉。
纡尊降贵般,他蹲下身,静静地注视着她。
“蒙蒙,你可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你?”
低沉的嗓音,微哑。
只有在她听不到的情况下,他才能无所顾忌地倾吐着对她过分逾越的牵挂。
握着女孩儿纤细白嫩的手,想要吻她手上的伤口,却被以蒙单手环住了脖颈。
一直以来,碍于身份,他默不出声,只静静地在暗中看着她。
没想到,这一看就看是整整十年。
睡梦中,以蒙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抱着他的脖子更紧了。
“蒙蒙。”
轻唤了她一声,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路人,他控制不住来自内心的干渴。
蒙蒙,他想了十年的女孩儿。
她薄唇上扬,轻轻吐出两个字,“阿诺……”
只一瞬,他如坠冰窟,连同那颗火热的心一起死死冻结。
原来,她把他当成了别的男人。
气愤,压抑。
祁邵珩脸色阴郁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就要离开,他却被她死死抱住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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