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擂台下面，人群中。
在欧阳青倒退回擂台的边缘后，终于有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发出声音：“他……他杀了戚风，救了欧阳青先生？！”
“他也是武者？！不会吧？！”
“他是谁？你们谁认识他？！”
“不是，会武功我能理解，但他这明显不是武功了！是妖怪吧？！”
“太可怕了！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扮猪吃虎啊！这哥们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
一片充满震惊，甚至恐惧的声音中，杜晨仍握着女子的手。
带着笑容，与面容终于有些僵硬的女子对视。
十分漫长的沉默后，女子盯着自己的手臂，嘴角忽然微翘，露出一抹颇为妩媚的笑容。
带着笑容，女子道：“这么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好吗？”
杜晨看着女子。
虽然女子穿着一身练功服，不施粉黛，但他仍不得不承认，女子是十分漂亮的。眉眼精致，完美的下颌线上红唇明艳。
如果是寻常男子，此时就算没有动作，也定然会心头一荡。
可惜，杜晨不是寻常男子。
只微抿下嘴角，然后缓声道：“人有了力量之后，便自然而然的不喜欢讲道理了。那个背剑的家伙是我认识的，难得愿意讲道理的人。可惜，他这么一个讲道理的人，竟然教出你们这种不讲道理的门徒。我很遗憾，只能替他再教教你们了。”
话落，在女子蓦然变化的目光中，杜晨的放开女子的手。
但是在下一刻，杜晨的腿抬起，在空中弹出！
带着一阵啸鸣与残影，一脚落在女子的胸腹处！
当女子的身影被杜晨踢至空中时，杜晨又一脚踏出，身形也跃至空中，同时伸出手来！
手指落在女子的脖颈处，扼着女子的脖颈下落！
“嘭！”片刻后，一声砰然声响。
随声，女子的身体被生生镶嵌进擂台的地砖上。
在破裂的地砖中，面色蓦然苍白的女子脸上，两行血迹从她的鼻腔与嘴角一起流下。
“呃……”一片静默中，半晌，目光微颤的女子发出一声呻吟。
杜晨松开手指，抬起手臂。
盯着女子渐渐血红的眼眸，杜晨缓声道：“回去告诉苏柒，想伸手可以，但先跟我聊明白了再说。”
“在青州布局……是我自作主张……”女子咧嘴，声音凄楚着一字一句道。
“蠢货，你以为那个家伙跟你一样蠢吗？真觉得他不知道你会怎么行事？”杜晨嘴角微翘，声音冰冷着道。
女子闻言，微红的眼眸中目光闪动。
片刻，她声音嘶哑着道：“您这样存在没必要玩挑拨离间这一套，您让我滚，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要你把我的态度告诉他。”杜晨没有反驳女子，只淡淡道。
话落，他缓缓起身，然后转身举步。
一步……两步……
“哗啦！”身后有碎物碰撞的声音，应该是女子从地上爬起来。
跟着，一道凄厉的声音又从他身后响起：“我会找你报仇的！”
“第一千七十五个，我记住你了！”杜晨抬起手来，头也不回的道。
女子并不知道第一千七十五个是什么意思，也不知他记住自己代表着什么。
心头仍带着七分的憎恨，与三分的恐惧，眼看杜晨走下擂台。
……
在一道道目光中，杜晨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只目光淡然着走到凌瑶与刘小飞身边，然后语气淡然着道：“走吧。”
凌瑶眨巴一下眼睛，目光温柔着轻轻点头。
刘小飞嘴角微抿下，一起点头。
凌瑶又伸出手来，牵起杜晨的手，与杜晨一同转身，举步。
随之，人群自然而然的避开，形成一条可以过人的缝隙。
这个过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杜晨身上，但是没有敢跟杜晨说话，或者试图做些什么。
因为杜晨展现出的手段，他们对杜晨的态度更多是敬畏，甚至恐惧。
“杜先生！”一片静默，一道响起。
杜晨闻声止步。
目光微凝下，杜晨扭头，看向朝这边走过来的欧阳青，祁玉，谢元。
开口叫住他的是祁玉，此时，正带着淡淡的歉意拱手道：“杜先生，今天的事儿……”
“不必。”杜晨抬起手来，打断祁玉话后以沉缓的语调吐出两个字。
闻声，祁玉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流露出更加明显的歉意。
谢元微微眯起眼睛，他也想表达对杜晨的谢意，但看杜晨的态度，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些凝滞的气氛中，欧阳青一步向前，转身之后背对着杜晨。
目光闪动下，欧阳青冲祁玉跟谢元道：“不要打扰杜先生了，杜先生应该有自己的事情。”
祁玉与谢元闻言，面面相觑后，下意识的点头，
杜晨看着欧阳青的背影，缓缓抬起手来拱下手，然后转身。
在又略微嘈杂起来的气氛中，与凌瑶刘小飞一起继续往门口走。
……
夜，杜晨穿着睡衣，站在窗前，面对窗外的月光。
从谢元的私家园林离开，跟凌瑶还有刘小飞在街上逛了一下午的街，回到酒店后又哄凌瑶睡下，杜晨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这里。
身体并没有很疲惫，不过精神上有一点点的放松感。
就这么沉默了十几分钟后，杜晨面对着月光开口，淡淡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所有人知道，但有些人，似乎越来越等不及了。”
在杜晨话落之后，阴影中有光影扭曲一下。
随即，影子冷冽的声音响起：“需要敲打他们一下吗？”
“没用的，不断滋生的野心终会使他们不再遵守规则。就像两千年前同样从鬼谷走出的那一批人，他们终究会改变这个世界。”杜晨目光迷离下，缓声道。
“每一次不稳定领域对现实世界的侵蚀都意味着战争，但主人您并不希望战争发生。”影子沉声道。
“没错，所以我们还是要控制一下东西。”杜晨点头。
声音微顿，目光闪动一下，杜晨接着道：“鬼谷，长生殿，黑针，婆娑天……这些地方出来的存在你们盯紧点。”
“明白。”影子在影子中点头。
“嗯。”杜晨也轻轻点头。
他不再多说什么，目光愈发深沉着，复又看向天上的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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