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挡住，凌芷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刺杀她的是个孕妇，孕妇不顾肚子里的孩子，拼命刺杀她，摔了个五体投地。如果月份大点，孩子兴许还能救回来，不过据她刚刚瞧见的，估计是没有救回来的机会了。
慕景烨挡住她的眼睛不是防止她看见血。
她连腐化的尸体都见过，这点血算什么。估计只是不想让她瞧见一个生命的流逝，不过他想多了，没有出生的胎儿对于她来说不算生命。
不过这也是慕景烨的好意，凌芷霜就随着慕景烨挡着了。
等他们把孕妇转移后，慕景烨松开了捂住凌芷霜眼睛的手。
“她为什么要杀你？”
“我怎么知道？”凌芷霜也很奇怪，她并不认识刚刚冲过来的妇人，妇人为什么要杀她呢？
“那是谁？”
慕景烨也不知道，看向一旁的刑部小史。
小史说道：“回大人，郡主。那是卫四小姐。”
“哦？嫁给前礼部尚书儿子的那位？”凌芷霜看向跟着的红衣：“我都说了，禁阁得罪人。因为我审理了前礼部尚书毁了他们一家的荣华富贵所以刺杀我？”
她有些委屈：“又不是我想这样做的。”
红衣附和。
慕景烨瞧了凌芷霜一眼，知道她这样说的用意。不过现在周边还有很多人，他不好问。
不一会，里面就走出一个白衣青年。
在一众哭爹喊娘中，这位白衣青年很镇定。小史尽职尽责的介绍道：“这位是卫大人的嫡长子卫君晗。”
卫君晗一脸歉意：“小妹听见父亲身亡噩耗，情绪不稳，故而对郡主无礼了，请郡主见谅。”
凌芷霜第一感还是很准的，她很不喜欢卫君晗。
卫君晗长相清秀，看起来也文质彬彬，不懂为何，她就是不喜欢。
她不爱和不喜欢的人说话，就轻推了慕景烨一下。
慕景烨偏头去看凌芷霜，和她视线对上，颇为无奈的说道：“卫大公子说笑了，刺杀就是刺杀，刺杀的还是禁阁的人，在你嘴里只是无礼？”
黑衣已经分布开了，开始室内室外的找线索。
他们听见这句话，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这边，手里的剑推开了一半，大有“你再说一个试试，看我敢不敢砍你”的感觉。
卫君晗和慕景烨差不多年纪，可没慕景烨聪明和他的身份。
虽说卫旻虎经常招待官场上的客人，可慕景烨和凌芷霜是一次都没来过。
他拿官话敷衍慕景烨和凌芷霜，却不小心激怒了禁阁的人，有些心惊胆战。
他看过在在场的众人，除了慕景烨，没有一个笑得出来。刑部跟来的人，手也握在了佩刀的刀柄上，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
他环视了一周，挑了凌芷霜这个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人：“郡主这是要计较到底了？”
“什么叫我打算计较到底？又不是我想杀的我。”凌芷霜刚要进去查看尸体，听见卫君晗这样说，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卫大公子，你如果不懂法，我可以告诉你。”
“禁阁是天子近卫。暗杀黑衣都有可能经过一下我们精心准备的刑罚，更何况我了。上一个袭击我的，如今还在禁阁地牢里关着？”
她手握住慕景烨的右肩膀，借了个力上了个台阶：“我让她进去医治，是想让她活得长一点，你不要因为这个产生误会。”
她看向红衣。
“是，确认人救回来之后，我们会带走。”
凌芷霜没再说什么，进了屋。
卫君晗想跟过去，被门口的黑衣拦了下来。
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凌芷霜掀开一看，问初步检验的黑衣：“就额头上的箭伤吗？”
“是。我刚刚看了一眼，按照尸体倒下的位置推断，箭伤应该是从这边过来的。”黑衣指着窗户外的屋顶：“这样近的距离，尚书大人不可能一直站在窗边。”
凌芷霜直起身，看向窗户对面的屋顶：“所以凶手是个箭法高超的人。”
“是，应该很有力气。”
“怎么说？”慕景烨插嘴问了一句。
“世子请看，箭羽是从后脑插入，从额头射出的。箭头不是在脑袋里的，而是从额头出来了，而且出来一指多长，这样的距离，没点力气是射不穿脑袋的。”
黑衣比了一下箭头的长度。
凌芷霜点头表示赞同黑衣的说法。
“其他地方没有伤处吗？会不会有人下毒？”凌芷霜把白布扯上。
卫旻虎本来就不好看，死了面部更是狰狞，凌芷霜眼不见心不烦。
“属下会详细调查的。”
这个时候，就听见一个女声的嘶吼：“你们放开我，凌芷霜谋害朝廷二品大臣，她罪有应得。”
凌芷霜见卫君晗匆匆离开，就知道嘶吼的人是谁。
她看向慕景烨：“看来我不能管这件事了，我得避嫌。”她语气欢快，好像不能管这件事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红衣扶额，看着意图提前回禁阁的凌芷霜，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指控我杀了尚书大人，我没杀。可指控了，就该避嫌。你是我的未婚夫，你也应该避嫌。走吧，我们一起去和陛下请辞，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
“不是交给京兆衙门吗？”慕景烨觉得凌芷霜这个心偏得有些厉害。
凌芷霜理直气壮的说：“反正最后都得交给大理寺的，京兆允要是能处理，用交给你吗？”
慕景烨反问：“不是你教他的吗？坑我。”
“我有吗？”凌芷霜耍无赖搬拉着慕景烨的长袖离开。
卫君晗出来只能瞧见他们两个的背影。
主办案件部门拉着协助部门来一起请辞的，不多见。
皇上沉着脸听完他们说完理由，问了一句：“你们认真的？”
“臣想，既然卫四小姐拼死也要说我是凶手，那我就是有嫌疑的。有嫌疑的怎么好插手。禁阁虽说是天子近卫，可我带领了那么久，维护和包庇我也有可能的吧？”
凌芷霜不确定的问？
“是。”慕景烨接上话：“臣是郡主的未婚夫，也应该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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