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就出来一个看着四十多的文弱书生,他手里还拿着画笔,看见凌芷霜,吓得脸色都白了。
“认识我?”凌芷霜想着,这个人应该进出过将军府,认识她也不足为奇:“拿下。”
跟着来的伏兵冲上去,架住了那个男人。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对我干什么?”
“干什么?”凌芷霜在他膝盖上踹了一脚,能听见他骨头破裂的声音。
府兵送开手,书生跌落,在地上扭着跟个肥胖的虫子一般,嘴里满是哀嚎:“打人了,将军府打人了。”
凌芷霜蹲下身:“你和她算计着要杀我之时,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
书生睁大了眼睛:“你,你敢……”
他腿膝盖碎了,可手还能动,挣扎着要指着凌芷霜。
凌芷霜捏着他的手指,往后一掰,冷笑着说道:“我敢?我就是敢。你敢对我如何?”
“你……”
“我不想管你们这些事情,可二叔一家,不该因为他那没良心的母亲下地狱。祸不及家人,你和她都应该庆幸,我没有被你们气疯。”
她拎起倒在地上哀嚎的书生,丢到府兵的身上,带着人来到了将军府。
她把书生扔到吴氏的脚边时,能看见吴氏脸上的惊恐和怨恨。
“芷霜,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见动静出来的凌高远夫妇,看着凌芷霜和她身后的一百府兵,都有些害怕。
“我来是以凌家人的身份,清理凌家人。”凌芷霜看向在地上卷缩成一团的书生:“不着急,京兆允在赶来的路上了。”
京兆允得知前面几任京兆允都是折在凌芷霜的手里,很早就向凌芷霜示好。
在对凌芷霜示好后,就算皎玉公主被劫,他也平安无事,也就被御史台弹劾了几下,没多大的事情。
他心中一直觉得,他能如此平安的在京兆允的官位上呆着,是因为凌芷霜。
虽说凌芷霜不承认她私底下对他的照顾,可他得心存感激。此时凌芷霜有事要他帮忙,他怎么可能不来。
他赶来后,看见躺在地上卷缩的书生,和满脸怨恨和愤怒的吴氏,还有受惊和不知所措的凌高远一家三口,有些不知所措,问:“郡主这是何意?”
“吴氏和书生李宗私相授受,吴氏还拿着将军府原来的财物,赠送给李宗。和外男有情,违背祖宗和凌家家规,违背公序良俗。我虽然知情,可吴氏到底是我姨祖母,不好处置,今日请京兆允前来,就是请你处理这件事。”
“私通可是大罪?”
在这个讲究礼法和规矩的时代,就算相爱的两个人,父母不同意,私奔被抓回来,也要沉塘的。
更何况是吴氏是凌老爷子的妾室,和外男私通,这种情况尤为严重。
凌高远很吃惊,他更吃惊的是吴氏被戳破后的反应,应证了这件事是真的:“娘?”
“孩儿,救救我。”
凌芷霜就这样站着,看着吴氏挣扎,看着凌高远眼里的哀求。
她感觉到身心舒畅,那并不是来源于她的,而是这副身体的兴奋。
“大人,可容我和她说几句。”
京兆允来这里,就是想尽自己的力,给凌芷霜行方便:“郡主自便。”
凌韵儿突然上前,想推凌芷霜一把。
可她还没靠近凌芷霜,就被两名将军府的府兵携刀拦下。
“堂姐。”
凌韵儿刚刚很愤怒,很想对凌芷霜动手,可刀真正到她的眼前时,她又软弱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凌芷霜。
凌芷霜却一个眼神都不给她,而是让人带着吴氏和凌高远进了一间房间。
房里站了五名将军府的府兵,都在盯着吴氏。
吴氏被摁在地上,不管表情如何狰狞,都躲不开身上的钳制:“你这个毒妇,小贱人。”
凌芷霜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骂我什么?原来翻来覆去,还是这几句话。”
她坐在床上,盯着吴氏许久,才说道:“如果我是你,会心甘情愿的不闹事,跟着京兆允走。”
“你胡说什么?”
“那书生就只有一人,没有什么亲人。这些年他收了你那么多的钱,想来也够他把命给你了。”
凌芷霜坐在椅子上,看着一站一跪的两个人,说道:“今日我在山脚下被刺客刺杀,当场审问,得出的结果是你要杀我。”
吴氏没想到事情败露得那么快,她吞咽一下,想着要如何开脱,却没想过掩饰脸上的慌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找人诬陷我?”
“我?随便找人诬陷你?你算是什么东西,值得我随便找人诬陷你?”凌芷霜见吴氏还拎不清,满嘴谎话,有些生气。
不过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又有些期待。
“我今日出门,不是为了游玩,而是陛下命我上山去看临安长公主,我是有圣命在身,禁阁护送。半路遇袭,禁阁理应追查。”
吴氏知道禁阁,却没意识到,凌芷霜当上禁阁代统领后,就不是以前任由她拿捏的小姑娘了。
或者,更早之前,凌芷霜已经不是她能拿捏的了。
“禁阁?惊动了禁阁?”
“不是惊动了禁阁,而是陛下。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你派人来杀我,陛下就算知道了,也只是觉得凌家家里乱。父亲还能把这件事压下去,可如今,想必陛下会觉得,你们想阻碍我带着长公主的信件回京,这可是一件很大的错处。”
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长袖,语气懒洋洋的:“我们家有我,可能就被训斥一下,我扣点俸禄就算完事。可你们呢?”
“吴氏,二叔家的三个人,都得给你陪葬,还有你们收买的那个杀手组织,还有你喜爱的书生。那么多人陪你共赴黄泉,你觉得如何?”
吴氏越想越慌张,想扑向凌芷霜,求她给条活路,却被府兵摁得死死的,只能厉声说:“我是你祖母啊?”
“你不过是个姨娘而已,算什么祖母?”
“芷霜。”凌高远知道,吴氏是姨娘。不过他还是为了维护母亲,出声制止了凌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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