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管不顾，也不知道是像谁？”
祝公公态度和缓下来。
“怕死是一定会输的。帝皇心，在于权衡，很多事情公公既然知道，就不必为我不平，为我不平多了，伤害的是公公而已。”
祝公公深深的看了凌芷霜一眼，点点头：“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凌芷霜微微一笑：“多谢公公为我如此。”
祝公公又叹了口气，千言万语似乎都在叹气之中。
他送了凌芷霜出去，折回来时，看着开败的梅花，又叹了口气。
凌芷霜出宫后，回到将军府就直接越过高墙翻过到希瑞王府。正好碰见正在钓鱼的慕惜瑞。
“王爷。”
每次凌芷霜翻墙看见慕惜瑞，都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慕惜瑞一般。
她至今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心虚。
“嗯，小芷霜今日是来玩的，还是来质问些什么的？”
面对这样刁钻的问题，凌芷霜如实回答：“我想，我应该是来质问些什么的吧。”她凑过去：“王爷，今日钓到了几条鱼？”
“如今还没有鱼愿意上钩呢？想来是我的勾有问题。”慕惜瑞提到钓鱼，就有些苦恼的看着没有什么波动的水面，眼神似乎有些哀怨。
“郡主。”
就在此时，书童走进他们，对凌芷霜说道：“世子请郡主过去？”
“你们世子猜到我会来？”
“是，世子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书童算了算时辰：“世子说您出宫城后，一定会来找他的。”
“哦。”
凌芷霜倒是有点意外，慕景烨猜到了她要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郡主请？”
慕惜瑞笑着对凌芷霜说：“既然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不用不好意思。”
“哦。”
凌芷霜觉得这个对话很诡异，什么叫一条船上的？什么叫不用不好意思。
不到一盏茶的够不够付，慕景烨就给了她答案。
“是惜瑞王爷进宫和陛下说，要我去见长公主？”凌芷霜是真的很意外。
“是。”慕景烨仔细观察凌芷霜的脸色，发现凌芷霜面上有震惊，却没有多少怒色，心就放了下来。
“你得到皇上允许上山，总比你爬上山，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见长公主要好。当然，你见长公主时，身边肯定有多人监督你，不许你和她多说话。不过我想，你应该会找到机会的。”
“嗯，总会有机会的。”凌芷霜有些迷茫，明明惜瑞王爷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她为什么处理了那么久。她多少觉得自己有点愚蠢。
“可是为什么，王爷举荐，我就能去呢？”
“因为这个差事原来是叔叔去的，之后才由禁阁去。”
慕景烨说到这个就有点心虚：“叔叔和我说，事情和我们想的一样。陛下因为对长公主有所愧疚，故而每年都需要长公主一封信件，来平定心中的愧疚。”
凌芷霜很直接的说：“应该不是因为心中的愧疚，所以才需要长公主每年写一封书信吧？应该只是不想后世觉得他们姐弟之间感情不和，查到些什么，才需要长公主每年些一封信下来。”
“你说得那么直白，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你点什么。”慕景烨见凌芷霜把藏在表面情分下的肮脏挖出来，有些不满的摇摇头。
“怪不得祝公公那么生气，原来是担心我得不到这封信，从而回不来。”
凌芷霜认真思索了好一会：“不过也是，这的确是一个很容易有来无回的差事。不过，能得到陛下允准上山，已经算是给我们多了一分赢面了。”
慕景烨见凌芷霜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心就松了下来：“我还担心，我会破坏你的计划。”
他本想和凌芷霜商议之后，再决定是否去做。可谁能想到，慕惜瑞当即入宫，和皇上提起了。
皇上正好找不到谁能去跟长公主要信，凌芷霜没几天可以活了，不正好可以去要信？
他当即决定把凌芷霜送到了山上，让她去完成那个任务。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慕景烨有些担心，凌芷霜会不喜欢他莽撞的决定。
不过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不喜欢。
“破坏计划？你能怎么破坏我的计划？”凌芷霜看见了慕景烨的情绪变化，觉得很有趣。
原来在慕景烨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其实不然，她的一切都是没计划的，想到什么做什么：“我早就说过了，这是个测试。我们需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赢了唐殊风。”
“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凌芷霜认真的考虑了好一会，说道：“陛下让我元宵那天上山，我如果能回来得快的话，应该能陪你看灯。至于蔡升，他应该已经查到了我，查到不代表有实证。”
她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说道：“那得看他自己选择。是选择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缉拿我归案，还是选择，爆出了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书童送茶进来，听见了一些他们的对话。
要在半年前，他估计会觉得凌芷霜杀害林平派掌门幼徒，却不告知慕景烨，是很不正确的决定，是别有所图。
可如今，他只是觉得凌芷霜做事有她自己的道理，他们还是不要管。
所以他并未质疑凌芷霜杀人这件事有什么不对：“是什么事情？”
“杜帧一案，我从他家里救出来的那名女子，芳华，啊，应该叫月娘，已经失踪了。”
凌芷霜没有派人寻找，而是想看看，蔡升会拿着那名女子做出什么文章。
希望这个刑部尚书，不要让她失望。
“哦。”慕景烨倒是淡定。
书童不淡定了，失手松了茶杯，茶杯不小心落在砚台上，溅起了墨点。
凌芷霜和慕景烨动作都很很快，闪身躲开了溅起的墨点，面无表情着用眼神谴责书童的毛手毛脚。
“对不起，郡主。”书童连忙手忙脚乱的整理。
凌芷霜只能搬来一个椅子，坐着等书童整理，并好心的说：“我看你一肚子疑问，肯定有很多事情想问我，给你一个问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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