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凌韵儿眼神飘忽起来。
凌高寒一看她的表情，就多少明白了。
家事不好在两位皇亲贵族面前掰扯，再加上慕景烨竟然刚来就去看他的女儿这事也没法深究。
“韵儿，你先回去。”
慕景烨嘴角弯了弯，并不为凌高寒的这个选择感到意外。
“伯父。”凌韵儿还没好办法攀高枝就被迫离开，心里当然不甘。可凌高寒的表情，令人心惊，她不敢继续呆下去，只能离开。
凌高寒对凌韵儿严厉，对凌芷霜态度温和：“你先回去。”
他刚说完，就察觉到女儿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慕景烨，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在看什么？”
“嗯……”
凌芷霜正打算集中精力看看慕景烨为什么帮她，被打断了。
她眨了眨眼睛：“世子帮我说话，多谢了。”
凌高寒见女儿对慕景烨礼数有加中带有疏离，松了口气。
正好此时侍女上前换茶，凌芷霜集中精力，慕景烨身上闪着金光，并没有其他表示不好的颜色，那就表示他是有意和她结个善缘。
这算是获得初期信任了。
她压制住兴奋，转身走了。
慕景烨注意到了凌芷霜的视线，在四名侍女越过她，上来换茶点之时。
那眼神开始无比专注，随后涌现出不解，而后不解被喜悦替代。
情绪的转换在刹那间，很快就被压下，再看时，就再也看不到情绪。
深闺的小姐，能有这样快的情绪转换和那么深的计谋？
难得真的是巫祝？
如果真的是，她刚刚看见了什么。
他嘴角微微挑起，又很快压下去。有点意思。
出了外书房的凌芷霜心情好了不少，经过刚刚那一回，他们之间应该建立起信任了吧？因为太过于愉悦，她回去的路上还哼起了小曲。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刚进门就被丫鬟告知：“夫人来了。”
“娘？”
凌芷霜心一沉，她和莫晚柳接触不多。只是觉得莫晚柳应该挺疼爱原主的，母亲对女儿多少是有了解的吧？
如果让莫晚柳发现她不是原主，可能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能做军师的母亲，她得小心应对。
她提着裙摆，踏上了阶梯，身后是嫣紫的叫喊：“小姐慢点，别摔了。”
“娘。”凌芷霜推开了门，冲进去抱住了莫晚柳。
莫晚柳单手搂住凌芷霜，扶着她站稳。身后的嬷嬷笑道：“小姐许久没见夫人了，昨日又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提到这，嬷嬷叹了口气。
凌芷霜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娘都不想女儿受委屈的，在不知道如何做时，上苦肉计总是没错的。
“娘，我今天做了错事，打了韵儿。”
“我都知道了。”莫晚柳示意凌芷霜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和手，察觉到女儿手冰凉，就拿过丫鬟递过来的手炉塞到她的手里：“你受委屈了，这些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她不是不知道吴氏那帮人在背后做的事情，但相隔千里，战场上又缺不了她，只能委屈女儿了。
班师回朝，凌芷霜出了这样的事情，正好推动了分家一事。
“受苦了，我的女儿。”
她眼里满含慈爱，看得凌芷霜有点心虚。
受苦的是你的女儿，不是我。
“把姜汤拿上来，才刚刚好就别去前院溜达了。”莫晚柳眼里闪过寒光：“今儿的事情，娘会帮你处置的。”
“谢谢娘。”凌芷霜接过姜汤，顺坡下驴的说道：“这些年我也知道祖母和堂妹的心思，能忍让就忍让了。如今爹娘回来了，让我有了依仗，就忍不住强硬了一些。”
她知道，那点小心思，会被莫晚柳看出来，趁早说出自己不纯白，免得军师娘怀疑。
“这些年的委屈，也不算委屈。每次一想着，爹娘在边关镇守，我就觉得我的日子过得至少还平安。”
她话语中带着哽咽，恰当的表示担心和关怀。
一番话惹得莫晚柳红了眼，拉她入怀，抱着说了好多的好话。
原本只是演戏，随着那些关怀的话砸在心上，凌芷霜却很想哭。
莫晚柳的怀里透着清新的花香，记忆中的她的母亲，身上也有这样的香味。也曾经这样抱着她，句句关怀，透着爱意和愧疚。
两个人的身影在凌芷霜的脑中重叠，让她答应的话中带着几分真实的伤感。
“快，把我带回来的礼物拿上来。”
很快，嬷嬷拿过一个精致的木盒。
这个木盒一看就是上等的好木，上面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
这样的精细木盒，一个大概值不少钱。
凌芷霜在莫晚柳的注视下，打开了木盒，里面是璀璨的红宝石。
项链、耳环、戒指、手链、还有钗环。
红宝石在光下璀璨夺目。
“哇。”
就算是凌芷霜，也忍不住惊叹。
将军的工资有那么高吗？这不是非法所得吧？
不过真的很漂亮。
那个做工精致的木盒被莫晚柳随手扔到一边，她帮凌芷霜戴好了最后一件耳环，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果然很好看。”
“娘，这是怎么来的？”
凌芷霜捏住项链上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感觉像是戴了个京城小四合院。
她凝神看莫晚柳，她身上散发着红光，喜悦的光。
送她东西那么高兴吗？
“西域那边多的是这种东西，他们喜欢拿这种东西来换布匹。前段时间西域有一场小战乱，我和你爹带兵过去，他们送了我们一块红宝石。你爹想着你，就让人打了这一套首饰，这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吗？
凌芷霜觉得她对将军府的家底一无所知。
“真的不算什么，回禀过陛下了，陛下也觉得这些都是小姑娘喜欢的。”莫晚柳拿过红木梳，梳着凌芷霜柔顺的头发：“你如果喜欢，娘再给你弄一套，或者你喜欢玉的？”
“我都很喜欢，最喜欢的是娘开心，娘开心什么都好。”
她好话一箩筐，夸得莫晚柳笑得停不下来，又给了她两块锁，一块是金的，一块是墨玉的，让管事的去准备项圈，好给凌芷霜戴上。
将军府的另外一边，凌韵儿得到消息，趴在被子里大哭。
吴氏在旁边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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