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聿伸手，敲了敲纸上分家了的理字：“理的王字旁也不要写太大，如果你想改名的话就当我没说。”
尚理字太丑，和那张脸完全呈两极分化的趋势，“理”字硬生生被分了家，变成“王里”。
尚理揉了揉困得满眼血丝的眼睛，要是不封聿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她可能就睡着了。
能撑一个小时，对她来说已是奇迹！
封聿给尚理重新换了张纸：“重写。”
“啊，三哥，还要重写？”
已经写了一个多小时了！
她学字本来只是想找机会和封聿“亲密”接触，压根就不想写字！
她一女土匪，没文化照样能把人揍得爹妈不认，至于写字用来调情就行，认真了不就是自找罪受？
“三哥，我已经会写了，你教我写你的名字吧。”
她发誓，一定会认真写！
也许是从小成绩优异，做任何事都站在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最高点上，封聿并不能理解尚理这种学渣的痛苦。
他眉宇修长，眸深如墨，淡漠的神情透着几分严厉：“不行，写好了再学别的。”
“……”
尚理写自己名字快写吐了，深吸了口气，理直气壮地没什么出息：“三哥，我能认识能写出来就行了，不用写特别好看，再说我就一深山老林的女土匪，跟你城里的文化人没法比，就算把字写得跟朵花似的，那也没几个人能认识啊，你给我纠正来纠正去的，不还是浪费你的时间。”
山上的弟兄大多是文盲，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好点的还能长字读一半，宽字读一边，不过打起架来那个个都是个中高手。
尚理一串话下来，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还十分不要脸地说是为了不耽误封聿的时间。
封聿顿住，半天才淡声给了四个字评价：“伶牙俐齿。”
忖了忖，他视线落在尚理身上：“我离开尚都寨前你每天可以来这找我，我闲着无事，教你写字正好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封聿嗓音温淡平静，听不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单纯教她写字而已。
尚理眼眸顿时一亮，两只手捧住自己的脸颊，目光单纯又无害：“三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平时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猪晚，到时候一整天缠着你，你不会因为看腻了我烦我了吧。”
尚理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可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大不了天天都上插朵花，一天一个样，怎么着他也看不腻。
封聿脑仁疼：“我烦有用？”
“没用。”
—
尚理今天成功的……没学到封聿的名字。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字太丑，封聿嫌玷污了自己的名字，让尚理什么时候把字练好了，再写他的名字。
接下来两天，尚理除了吃饭睡觉都是在封聿房里度过。
堪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最佳模范、学习劳模！
虽然这学习的效果不见多少起色，至少精神可嘉。
相比尚理容光焕发，封聿则有些身心疲惫，活了二十七年，从没失信于谁，第一次有种想毁信的冲动。
“斜了……”
“写小点……再小点……”
“还有一横……”
今天尚理开始学写“尚都寨”三个字。
从上午到下午，尚理的寨字一直处于“摇摇欲坠”的状态，少了一笔，她的“寨”就塌了。
尚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写出来的字会这么丑，写了很多遍，脑子记住了，偏偏手记不住。
“三哥，你的字写得那么好看，是怎么练出来的，也教教我呗？”
封聿一字一顿：“天生的，没法教。”
他从需要不练字。
尚理：“……”
最后，封聿深叹了口气，走过去站在尚理身后，微微俯下身，修长的手搭在尚理手背上，一边讲解一边动笔。
甘冽的呼吸从头顶洒下来，让尚理心思瞬间飘荡，男人的手搭在她手背上，微微往下压，尚理的手完全不会用力，任由封聿带着动。
对面不远处房间的回廊上。
封昊正在进行一场见不得光的现场直播。
“耗子，你给我看的什么？”
手机里，陆亦点的声音传过来。
“等着。”封昊将手机架在三脚架上固定住，找准角度，调焦距，一系列准备做完。
手机屏幕上清晰的出现一幅画面，一男一女，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是头，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人在桌上……写字。
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画面看上去分外温馨融洽，好似相处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默契十足。
旁人见了竟不由自主姨母笑。
“靠。”陆亦点的声音差点没刺破屏幕，“耗子，屏幕上的男人是谁？”
之前封昊搞得神神秘秘，陆亦点还以为封昊要给他放恶趣味的小视频，他还特意蹲进厕所并脑补了一番史无前例激情四射的珍藏版加限量版的动作大片！
结果等来了这么情意绵绵的小玩意，不过给他带来的震撼丝毫不亚于那些噼里啪啦的东西。
封昊笑得焉坏焉坏：“我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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