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穆先生啊。”封心姌恍然大悟。
“是的。”
封心姌看了眼顾眠。
顾眠偏着头，跟她对视一眼，沉默地看着通话界面。
想听听穆承禹到底想说什么。
封心姌问：“不知道穆先生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这里我要先道个歉，是我让人调查了一下。”
“哦？”封心姌问，“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想找封小姐了解一点事情。”
“什么事？穆先生可以说一下，看我能不能回答。”
“顾眠的事。”
穆承禹直接开门见山。
这让两人都愣了下。
“顾眠……”封心姌似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我就是不太清楚，才想要问封小姐，希望能多了解一下顾眠的情况。”
“这个……”
“封小姐，电话里说不太方便，如果有空的话，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聊一聊。”
封心姌似乎是在考虑，好一会儿才回答：“那好吧。”
“谢谢，封小姐再见。”
挂断了电话，封心姌看向顾眠。
“他这么快就上钩了？”
顾眠微微有些晃神。
穆承禹越快上钩，就证明，他越急切地想知道顾眠的情况。
是真的关心她，还是依然怀疑，不愿意相信她？
顾眠的心里挡不住溢出一抹苦涩。
她闭了闭眼，把这点情绪挥走。
“上钩了就好，免得还要一直等，不知道等多久。”
“那我跟他约什么时候好？”
“看你的意思和时间吧。”
“行，干脆就早一点，明天吧。”
“你没问题的话可以的。”
于是封心姌和穆承禹敲定了明晚一起吃饭，谈一下顾眠的事情。
封心姌的言辞间还有些闪烁犹豫。
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顾眠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不堪的事情。
如果让顾眠发现自己跟他说了这些事，可能会生气，要紧的还会引发的病。
穆承禹知道这是不能马虎的，都点头应着了。
最后封心姌还感叹了一句穆承禹对顾眠的用心。
这话听的穆承禹倒很是受用。
第二天晚上，封心姌去赴约，顾眠一个人待在花店里叫外卖。
今天也没有见到霍笙。
掰着手指头数，她一周没有见到霍笙了。
虽然每天晚上都可以和他通电话。
能听到他的声音，听他吹口琴。
可就是见不到真人！
顾眠又看着这一人份的外卖，心里更加阴郁了。
有时候她恍惚觉得，自己快要冒出另外一种喜怒无常的病来了。
一个人吃饭，孤孤单单地想着以前霍笙每次亲手摆菜端碗的日子……
顾眠胃口都没有了，草草吃了几口，就放到一边。
另一边，封心姌和穆承禹顺利见了面。
穆承禹向来对自己不在意的人和事没什么兴趣，耐心也不足。
刚点完菜，他趁服务员下去，就问起了封心姌关于顾眠的事情。
“我听说她这一年来患上了焦虑症和抑郁症。”
封心姌为难了一下，随即点头：“看在你是顾眠……在意的人的份上，我才答应告诉你一些事情。”
“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让顾眠知道了。”
穆承禹被封心姌这话说的心情都愉悦了一下。
“她在意我？”
“据我所知，是的。”
封心姌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我是她的心理医生，她不能对我隐瞒病情。”
“当然，她跟我关系好，很多事情也都不会跟我藏着掖着。”
“关于穆先生的一些事情，我听她提起过很多次了。”
穆承禹怔了下，“她真的经常提起我？”
“是啊。”封心姌说，“她说，她从小就喜欢你，你是她心里的白月光。”
穆承禹的心顿时又酸又涩，还很心疼她。
顾眠一直都这么喜欢他，在意他，他却没能好好对她……
穆承禹越发后悔自己的所做作为。
如果当初能对她好一点，现在她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焦虑症，抑郁症……
没一件是好的。
“顾眠她……”穆承禹再出口的声音就有些艰涩了。
封心姌只当听不出来。
她叹了口气，说：“顾眠这一年来，受了太多罪了。”
“我记得刚开始看到她的时候，她只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突然多个人去看她，她能吓得半死。”
“也不爱跟人说话，战战兢兢的，身上总有不少伤痕，都是她自己犯病的时候弄出来的……”
封心姌想到刚开始那个模样的顾眠，是真的心疼。
这不是作假的。
穆承禹都无法想象那段日子里的顾眠。
如果她当时没有走，自己又什么都没发现，岂不是会变得更加严重？
到时候等他察觉到了，顾眠会不会都已经没救了……
想到这里，穆承禹对顾眠偷偷逃跑的事情，又淡化了许多怒气。
她到底、是逼不得已的。
如果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撑不下去了，也不会出此下策。
穆承禹心疼地叹息了声。
封心姌又继续说：“这一年的时间，我每次看到她的状态都是时好时坏。”
“现在好不容易肯迈出这一步，回来这里，我很欣慰。”
“又看到她愿意跟你亲近，说话，我也挺高兴的。”
“我照顾陪伴了她一年，我希望她能彻底好起来。”
“但是我已经没什么办法了，我想，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在你身上。”
“什么意思？”穆承禹疑惑地反问。
“顾眠心里有心结，解不开，我也窥探不到。”
“但是我觉得，就是跟你有关。”
“也许她在你身边待久了，忽然有一天，就放开了。”
封心姌认真地说道：“穆先生，顾眠是真的很在意你！”
“撇去我心理医生的职业不说，作为顾眠的朋友，我希望你这次能好好待她。”
“她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封心姌说完，还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忧伤。
穆承禹皱了皱眉，还是在心疼顾眠。
“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她肯回来，我也没什么好怨好气的。”
“我会尽量对她好，不让她再受刺激，再难过。”
封心姌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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