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岳催她,钟灵快马加鞭,观羽村的山路本来就没有什么车马来往,所以一到了山路,就象到了高速公路一样,一路飞驰不停,直往柳都镇上。
钟岳到了学堂下了车,挟着书包往学堂里走去,一边庆幸没有误了上课,一边才想起,都没问姐姐今天为什么来镇上。
钟灵驾着马车在镇上慢慢溜达着,一边留意四下里的情况,只见镇上现在果然平白热闹了许多。
不过,这种热闹都是由流民带来的,不光没有将柳都镇衬得更加繁华,反而因为充斥其间的流民,个个面带凄苦,身上着的都是破烂衣服,显得柳都镇都破败了许多。
钟灵来得早,柳都镇上赶集的四方乡民才刚刚聚拢过来,而边上房前檐下,还倚着墙角躺着许多正在熟睡的流民。他们状况好的身上还盖着逃难出来带着的被子,状况差的,为了抵御夜里寒风的侵袭,身上就随便搭了张破席子,或者干脆就抓了堆稻草钻在里面。
钟灵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凄惶的场景,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不对,这种状况倒不是由于官府的贪腐造成的,这不是打仗嘛!哎,也不知道三叔和郑公子他们在前线怎么样了。
钟武强自从上了前线,只托过一封信回家,信里只言在外一切都好,战事虽然激烈,但大夏兵力充足,能够从容应对,望家里不要担心云云。
钟灵知道三叔肯定报喜不报忧了,否则家里怎么可能安心呢?
聪明的人,只要看这镇上的流民越来越多,就知道前方战事肯定吃紧,倭寇侵害的村庄肯定增多了。
“阿母,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
就在钟灵驾马经过时,突然,路边一座青瓦房檐角下,一个小女孩大声哭喊起来。钟灵停下一看,一个女孩正抱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妇人,大哭起来。
钟灵赶紧跳下马车,上前一看,那妇人面色发红,双眼紧闭着,再一摸额头十分烫手:
“没事,就是发烧了。”
“我来看看!”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钟灵耳边响起,她回头一看,正是汤公子。哎,老熟人来了,又是专业人士,钟灵乐得赶紧让位。
“怎么样?是发烧吧?”
“嗯,情志郁积于心,原本靠病人自身压制着,但这段日子的颠簸流离,终于引发了疾病。其实这样更好,烧出来就没事了。”
汤公子诊脉,看舌苔,最后得出诊论。
“好心的公子小姐,救救我阿母吧!”
小女孩很懂事,看着也就七八岁,听到汤公子这么一说,立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别这样,我们一定救你阿母!”
钟灵最不习惯被人跪拜,赶紧扶起小女孩,见她额头都红了,忙替她揉揉。
“把这位大娘扶上你的车,带回药铺。”
汤公子听到钟灵说“我们”二字,不晓得为什么,心里甜丝丝的,连手脚都灵动起来。
二人边扶边抬,把那位大娘抬上了钟灵的马车,又把小女孩抱上车,然后往汤臣药铺赶去。
到了药铺,汤公子赶紧开药、叫石头抓药,石头一看是钟灵来了,连忙自已动手煎药,不一会儿,一碗汤药就煎好了,钟灵又扶着那个大娘坐好,把汤药一勺一勺灌给她喝下。
喝了药,汤公子又叫钟灵把她扶到后厢房躺下,盖上被子发汗,看到阿母没事了,那个小女孩便乖乖地跟在钟灵身后,走来走去,俨然把她当成了依靠。
就在钟灵忙乎了好一阵,全身因为运动而燥热起来,汤臣药铺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扰攘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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