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纯没有露出任何的不适，顾暖也尝试了一下。
这些果子的味道确实不差，刚放进口中，稍微一咬，汁水便在口中蔓延，甜丝丝的，好像是在吃糖一般。顾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平时肯定经常才采摘，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些果子的味道？”
小孩子们喜欢的零食进到自己口中，顾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反观张纯，脸皮就比较厚。
“你管他们喜欢不喜欢干什么？反正这些果子是他们送给你的，吃了就是。”
顾暖闷闷的答应了一声。
如果说她之前还在犹豫和纠结，那现在便是真正的期待了，孩子这么可爱，等她的孩子生出来之后，一定也是这样娇俏可人，就是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是儿子还是女儿。
顾暖想着想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一片温柔。
张纯老早就注意到她这个举动，疑惑的目光转过来：“你老是摸自己的肚子干什么？”
“呃，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腹中孕育一个小生命，是件特别神奇的事情，下意识就想要摸一摸。”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半皱起眉头来。
等到这孩子出声的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在那个世界了吧？
他连见亲生父亲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以后长大了，会不会怨恨自己这个娘亲？
顾暖怔了怔，又觉得想得太远了。
现在孩子连个影子都还没有呢，想那么多不是给自己找罪受？还是不想比较好。
当她回过神，目光恰好对上张纯探究的视线：“为何这样看着我？”
张纯回道：“你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有时候温柔，有时候又惆怅，让我猜一猜你刚才在想什么。我猜到了，你是不是想到了孩子的亲爹？”
顾暖别开目光，不太想正面回应张纯的问题。
然而这个反应落在张纯眼中等同于默认显然顾暖刚才就是在想孩子的亲爹！
他上前用力拍了拍顾暖的肩膀：“你要是这么喜欢他，不如就留下来。”
顾暖瞪了他一眼：“我虽然喜欢他，但是不可能为了他留下来，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他都要成婚了，不久后便要有自己的正室夫人，我何必打扰太多呢？”
张纯挤眉弄眼道：“当真不愿意留下？”
见顾暖的回应是坚决的摇头，他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罢了，就算孩子没有亲爹，还有我这个爹不是？”
“你算哪门子爹？”
张纯冷哼一声，叉腰道：“别把干爹不当爹，你一个孕妇，坐胎的时候肯定得要有人照顾的吧？你又没有亲人，到时候肯定是我来帮忙，难道这些还不足以换一句干爹吗？咱们这个交情，还用得着计较这些？”
要是不答应的话，张纯一定还会因为这个话题纠结。
顾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答应了下来：“行行行，既然你这么想当，那从今往后你就是孩子的干爹。”
张纯哼了哼：“这还差不多。”
人皮面具的制作时间，比顾暖想象中还要短一些，她和张纯在小院住下的第六天，余华便将人皮面具给送了过来。
余华将它们摆在桌面上，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
“凭我的能力，现在只能做出这种程度的人皮面具，还望两位不要嫌弃才是。”
有人皮面具能够使用就很不错了，顾暖和张纯怎么好意思嫌弃？
两人围在桌边，好奇的打量着这所谓的人皮面具。
除了这两张面具，余华还递过来一个特制的药水，说是用它净面之后，再将人皮面具贴到脸上，便能让它与皮肤彻底的贴合，而且不容易掉落。
顾暖将他们和先前朱鸣给自己的人皮面具暗暗做了比较，确实是有些粗糙。
不过问题不大，能够隐藏住真实面貌的人皮面具，便是好的人皮面具！
两人将面具戴上，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对兄妹。
其实张纯是想跟顾暖扮作夫妻的，可是顾暖嫌弃他，一想到之前他喊自己夫人的情景，便有种脊背发凉的错觉，索性将伪装的关系定为兄妹。
张纯试图抗议，被她无情的驳了回去。
他们本来就不打算在小院中久留，戴上人皮面具的第二天，便乘坐马车离开了。
当然，走之前，顾暖给余华留下了谢礼，不过余华不肯收，只是让她帮忙带一封信去北漠城。
顾暖觉得这不是难事，就答应了。
孩子们站在余华旁边，依依不舍的目光追随着马车渐渐远去：“姐姐，他们还会回来吗？我有些舍不得他们。”
这两日，张纯一得空就陪着他们玩闹，再加上顾暖好看的脸，他们很是不舍。
余华表现得很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奇怪的直觉：“他们一定还会回来的。”
再说顾暖和张纯那一边，两人不敢耽搁，直接向北漠城赶过去。因为顾忌着顾暖的身体，张纯一路上不敢让马车走得太快，走走停停，多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抵达北漠城。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城门，顾暖神思恍惚。
她离开的时候，因为害怕段家堡的人发现自己，头也不敢回，她可没想过自己还会回来。
恍惚间竟有一种隔世的错觉。
张纯可不敢劳烦一个孕妇来忙那些琐事，他找了一家客栈，忙里忙外的搬东西，而顾暖，则是被他丢在客栈门口：“你先在这儿待着，等我安置好行李之后便下来找你。”
顾暖点了点头。
她很想在原地站着，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貌似先前待在北漠城的时候，段总曾经带她来过这个地方，不远处便是花鸟市场，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她和张萍儿一起开的红酒铺子。
也不知道那个铺子现在开得怎么样，张萍儿跟账房先生修成正果没有？
顾暖想着想着，手不经意摆动，碰到了边儿上的一个小摊子，听得哐啷一声响，那个摊子竟然倒塌了。
罪魁祸首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这摊子是豆腐做成的吗？她发誓她刚才真的只是碰了一下，就一下！
没等顾暖反应过来，摊主便上前一把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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