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也在店铺中，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却还是觉得不够，于是走上前假装安慰顾暖，实际却是告诉顾暖：“你哭得还不够凶。”
顾暖耳尖微微一红，下意识瞥了不远处围观的路人一眼。
罢了，豁出去了！
她用力一吸鼻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当一个妾室也就罢了，攒好几年的银两开了一家铺子，却被人三番两次的为难，不仅造谣我家脂粉质量不好，还往铺子门口扔各种各样的动物尸体，再这样下去我还怎么活呀？”
茯苓叹了口气：“开不下去就不要开了吧，反正段家又不缺钱，还养不起你一个姨娘吗？”
顾暖含泪抬起脸，伤心欲绝道：“你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了，我如今在段家虽然得宠，但用不了多久便会失宠，毕竟少堡主喜欢的不过是我的脸，而不是真正的我。容貌再美，终究有老去的时候，届时再想努力恐怕就晚了。”
“所以？”
顾暖抬起脸，重整旗鼓道：“我一定要坚持下去，除非心态真的整个炸掉，否则绝不放弃！”
因为这些话语，周边路人纷纷朝着顾暖竖起大拇指。
“顾姨娘说得真好！”
“难怪她可以备受宠爱，原来性情如此特别，少堡主真是有福气之人！”
有人夸赞，自然也有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那人低低垂着脸，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还能在坚持吗？呵呵，看来昨天的尸体还是放的太少了，今天晚上多放一些，势必要让臭味掩盖住脂粉的香味！”
当天夜里，顾暖和茯苓换上夜行衣。
因为两个人都不会武功，所以抓人这件事还是得要小石榴和南方代劳，为了计划不出纰漏，顾暖把北方也给请了过来，于是乎局面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小石榴和南方说话，茯苓和北方说话，唯有顾暖一人在夜风中暗自凌乱。
这个时候，她真的好想念段总啊！
顾暖在心里哀怨了一阵，忽然，眼角余光闪过一抹黑影，她瞬间来了精神，招呼其他四人道：“你们快看，那个人好像过去了！”
其他四人循着指点凝望而去，便见一道精瘦的身影背着麻袋，正小心翼翼的穿梭在无人的街道上。
他很是谨慎，每走一段路都会观察附近的情况，确定安全之后才会走下一步，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顾暖一行人，因为他们在北方的指点之下，躲在最安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脂粉铺子的二楼！
小石榴看着那个麻袋，下意识捂住鼻子：“那麻袋里面放着的不会是老鼠的尸体吧？这个人难道不觉得臭吗？”
茯苓若有所思道：“或许他跟我一样。”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兴趣爱好如此相近的两个人。”
顾暖本来是想说茯苓变态来着，但想到茯苓半夜不睡觉也要帮忙抓贼，便生生把变态两个字重新咽了回去，“那什么，咱们还是赶紧下去抓人吧，不然他放完东西，又得要跑路了。”
“我来！”
小石榴第一个站出来，她跃跃欲试，大有下一刻直接从窗户跳下去的意思，却被南方一把按住：“小石榴，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和北方吧，你在这里陪着姨娘和茯苓姑娘，她们两个都不会武功。”
小石榴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交给你们两个！你们警醒一些，千万别把那个黑心肝的家伙给放跑了！”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人抓住。”
抓贼这件事，比顾暖想象中简单得多，北方和南方刚下去，不到一刻钟表把人给扣住了，扬声让她们几个赶紧下去。
顾暖和小石榴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面巾。
茯苓一脸困惑：“这是什么东西？”
顾暖往她手里也塞了一个，一脸嘚瑟道：“当然是用来隔绝气味的好东西啊，为了它，我可是废掉了自己不少香水，戴上之后便能隔绝掉臭味了。茯苓姑娘，这一个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有这种东西怎么不给他们？”
“哎呀，这不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做太多的面巾吗？勉强搞出来三个已经很不容易了。”
顾暖说着，拉着小石榴的手便往楼下走去。
跟在后面的茯苓攥紧手中面巾，神情若有所思：“我不怕臭味，但是他应该是害怕的吧。”
于是下楼以后，她直接把东西递到北方的手中。
按着小贼的北方分不出手来接东西，茯苓便绕到他的身后，亲自给他戴在脸上：“这面巾是顾姨娘做的，好像使用之后可以隔绝掉臭味，你试试，现在还能闻到吗？”
北方暗自庆幸现在是个大晚上，不然他脸红的事，就要被所有人发现了：“闻不到了。”
顾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下意识捂住脸颊。
“真令人牙疼，小石榴，你要不要跟人家茯苓姑娘稍微学习一下？”
小石榴茫然的问：“学习什么？”
顾暖扶额：“算了，你还是那个小石头，没有一丝丝改变。”
南方怕小石榴尴尬，轻咳一声主动开口道：“顾姨娘，你来看看这个小贼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属下总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这时北方也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点点头说：“属下也见过，而且还是不止一次，如果属下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脂粉铺子的伙计，也算是咱们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
顾暖从未想到过这种可能，立即让小贼抬起头来，可小贼哪里敢抬头？
他恨不能把自己整张脸都埋到土里！
“让你抬头你没听到吗？”小石榴最看不得这种背后耍阴招的人，当即怒冲冲拉住那人的头发，强制他从地上抬起脸来。
当那人的面庞倒映在顾暖的视线之中，顾暖暗暗吃了一惊。
北方和南方的记忆没错，小贼就是脂粉铺子的人，他们店铺里出了内鬼！
顾暖又好气又好笑，目光直勾勾落在小贼的身上：“你不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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