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达赭山的时候，又跟老K遭遇了？”
贺一鸣喝了一大口啤酒，问道。
“当然了！”程之豹回答。
沉吟片刻，接着说道：
“当时，贺龙象带领着我们到达赭山304高地战斗位置，那边的指挥官，给了贺龙象一张扑克牌。
红桃k！
那位战地指挥官还告诉我们说，那张红桃k，是他在死去的战士口袋里发现的。
贺龙象告诉我们说，那是老K独有的宣战行为——如同我们在边境A段的遭遇一样。
我们立即按他的指示行动起来——
在周围设陷阱，派出部分战士展开搜索，还向上级申请增援……
我们并不知道老K究竟带了多少人，渗透了我方境内；
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按照最高标准进行战斗准备。
那时候咱们家底儿穷啊，哪像现在，直接派无人察打一体机，看到敌人了，扔几个导弹下去乱炸一通，保证猴子们有来无回！
当时的现状是，咱们拥有的那几架直升机，都得省着点开。
因为那几架直升机的年龄，都相当于七老八十的老人了！
平时又缺少必要的维护，该换的零件儿，伴随着咱们与鹅国关系的交恶，那边也给咱们断了供……
搜索敌人的活儿，只能靠我们自己。
老K那个家伙，狡猾的很，他知道让他吃过大亏的老对手去了赭山，干脆挑了个犄角旮旯藏了起来。
你想，那么大的一片地方，又是深山老林的，想找人会有多难？！
辛辛苦苦连续搜索了大半个月，我们也只是发现并击毙了总共六十多个敌人。
——我们想抓住个‘舌头’问问来着，可对方顽固的很，就躲在猫耳洞里边跟咱们负隅顽抗。
就，一直都没有活捉过哪怕一个敌人！
所以，我们的任务进展非常缓慢且艰难。
时间进入到1988年的6月份，机会终于来了！
6月份是那边的雨季，几乎每天都在下雨，而且还是大雨。
咱们这边，为了能够更好的防御，在赭山上挖了很多连接在一起的猫耳洞。
当然，这也是贺龙象的意思——
洞与洞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米，又连接在一起，进可攻而退可守，一个洞遭到袭击，另一个洞里的战士，会立即赶过去帮忙。
上级派来的增援也到了，不过按照贺龙象的意思，增援部队全都在赭山我方这边的山脚下，负责搜索已经潜入我方境内的漏网之鱼。
为了避免敌人得到很好的休息，贺龙象还让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对各自觉得可疑的地方，‘来一梭子’。
在这个前提下，老K和他带来的人，终于撑不住了！
那个时候，越国方面已经没什么像样的重武器，更不用说飞机、大炮、坦克……之类的重型装备了。
他们只能靠卑鄙的打法、恐怖的手段，以此达到作战以及吓阻的目的。
那是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深夜，百无聊赖的我，突然听到了密集的枪声。
赶紧爬出猫耳洞去查看。
一枚子弹突然擦着我的脸皮钉进地面。
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咱们这边有人往越国境内的赭山山下，打了一枚信号弹。
好家伙，山脚下全是越猴子，数量最少也得两千个！
他们不要命的往山上冲。
贺龙象命令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向咱们后方部队求来了炮火支援，对赭山越国一侧的山脚，发动密集炮火覆盖打击。
——要不怎么说越猴子蠢呢？！
——他们都吃过一次亏了，还他妈不长记性！
一轮密集的炮火轰击过后，试图冲到赭山上与咱们展开近距离白刃战的两千号敌人，被炸死十之八、九。
战斗结束之后，我们都以为，老K肯定是带着他的人逃走了；
万万没想到，对方带领着三千多号人，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从距离赭山六公里多的那条很深大大沟里，绕到了我们身后！
……总之就是，老K偷袭得逞——
我方总计6000余战斗人员损失过半，敌人大部被歼，只有零星几个侥幸逃走。
其中就有老K！
不过，对方的一条腿，被贺龙象打了一枪，逃走的时候，后背同样被徐之年打了一枪……
我们都觉得，老K即便逃走，怕是也难逃一死。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还活着！
说句实话，我跟老K交过手（在他没受伤之前）。
可惜，那次是我输了……”
说到这里，程之豹站起身，掀开后背的衣服，指着腰椎上面的位置，说道：
“这道伤疤，就是老K给我留下来的！”
贺一鸣等人定睛看去。
那是一道很长的伤疤，缝合的痕迹还很明显，弧度很大，活似一只大蜈蚣，很是唬人。
“那时候，要不是你爸，”程之豹放下衣服，看着贺一鸣，说道：“老K肯定还会给我补一刀，我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他们俩并未分出胜负——你爸腹部被老K捅伤，同样的，老K也在争斗当中，留下了他的子孙根。”
听到这里，贺一鸣忽然咧嘴笑着道：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家伙变成太监后，觉得人生了无生趣，所以就一直在筹划着报仇。”
“小子，”程之豹神情严肃的说道：“不要小看了老K，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觉得，在你所有的手下当中，有几个能打过我的？”
贺一鸣一时愣住。
程之豹说的很客观，他完全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西北王接着说：
“还有，老K除了身手不俗外，还非常善于各种战术。”
“战后，咱们与越国恢复了正常外交关系，你爸曾经让人去越国找过老K。”
“可是，连续派过去的两拨人，却先后都没了消息……”
“他们的下场，用屁股都能想得到！”
“这就说明，老K在他们当地很有势力，说不定，对方仍旧在越国部队里任职！”
老秦忽然插话说道：
“程先生，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就，前些日子，我们贺总曾经给我看过滇省那边的一篇新闻。”
“里面提到，当地警方在一处拆迁状态中的老茶城工地上，发现了几具尸体。”
“没猜错的话，那几个人，应该就是老K或是他的手下人杀的！”
“因为，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留下的刀伤，跟您后背的刀伤，非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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