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像是殿下说的那样，民众们的热情被完全调动了起来啊！”
这样人山人海的场面，也看得不远处的马周和程处默无比惊奇。
他们此时正处于剪彩仪式的现场，就是为了想看看这公共茅房的反响如何，如今看来是出乎意料的好。
“那是当然的，毕竟在之前公共茅房也算是搅动了风风雨雨，人们的期待都被完全调动了起来。”
李祐对此可谓是毫不意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得程处默稍稍有些不服气。
他只觉得自从跟了楚王殿下之后，好像在所有事情上，都是他一路在吃瘪，楚王殿下说什么都不会错，这种被武力和智商上双重碾压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殿下，毕竟北方的人们很少适应坐着如厕的吧？如果最开始的新鲜感没了，岂不是就没现在这么热闹了？”
李祐还没回答，马周就先说道：“不，这还不是什么最主要的问题……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今公共茅房对比起群众人数来说，还是显得太少了！如此一来，想上个茅厕每次不都非常麻烦？”
“特别是如今还是全部免费，任何人都可以使用，那么每次要如厕都得排队一个时辰，还不如直接在其他地方解决更简单方便呢，毕竟如厕之事根本就是等不了的。”
“对啊对啊……”
程处默也连连点头，感觉马周说的问题比自己实际多了，真不愧是被陛下都大加赞赏的能人啊。
“关于数量太少的问题，本王之后自然会解决的。”李祐淡淡道。
“可是等到那个时候，新鲜感已经没了，而且还没能养成使用抽水马桶的习惯的话，岂不是仍然等于没有作用？”
面对马周的疑惑，李祐伸手拍出一打本子一样的东西。
“你们尽管放心吧，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因为本王还有这终极杀手锏，绝对能让他们对公共茅房欲罢不能！”
“这、这是……”
马周和程处默都定眼一看，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是宣纸？可是和公共茅房又有什么关系呢？”
程处默满脸的茫然不解，这个时代的纸张都是很贵重的，算是奢侈品的范畴了，与一般的老百姓和茅厕这种东西怎么看都不会扯上关系。
相比起程处默，马周却越看越是惊奇。
“咦？殿下这种纸……好像并不是宣纸啊？看上去的颜色和质感，都完全不一样！”
“没错，”李祐淡然一笑，“这种纸名为草纸，制造起来成本低廉，所以可以很轻易的就大批量制造，提供给公共茅房使用。”
李祐可是惦记这草纸好久了，既然要掀起厕所革命的话，那么趁着建造公共茅房的这几天时间里，李祐又怎么可能会不先把草纸弄出来？
草纸的原料收集其实非常的简单，基本上就是稻草、秸秆、芦苇和杂草等植物秸秆，最关键的难点在火碱等东西，不过对于李祐来说并不是问题，因为他之前制做李氏馒头时都已经弄出来了。
“可是公共茅房要用这草纸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在厕所里写字么？”
只不过马周和程处默还是非常的迷惑，接下来，李祐就讲出了一句让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话。
“做什么？这不是废话么……草纸拿到公共茅房里，当然是用来擦屁股的啊！”
李祐的话让两人一瞬间瞳孔紧缩，难以抑制的惊呼出声！
“什么？！”
“居然用纸来擦屁股？！”
这实在是太奢侈了！而且是皇族都很难享受得到的奢华程度！
在这一刹那，他们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样连一般的地主贵族都没钱享受得起的方法，楚王殿下竟然要免费提供给老百姓们使用？
“殿下，您是在说笑的吧？”马周艰难的说道，“而且俗话说，要敬纸惜纸，拿纸来擦拭五谷轮回之物，实在是太……”
“那说的是宣纸等高档的纸，而不是草纸等低档的纸，人还分三六九等呢，纸张当然也是如此，高等和低档各司其职嘛。”
李祐的话一下子把马周呛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他总觉得这是歪理，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好。
“不管怎么说，”李祐直接转移了话题，“有了这前所未有的草纸，和过去反复利用的厕筹相比，简直就是至高无上的体验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如此啊……”
程处默已经保持呆滞的又看向公共茅房，就算为了这草纸，排一个时辰的队伍上厕所也是值得的吧！
……
此时此刻，官员已经又向着老百姓们补充了一句。
“各位或许觉得官府花钱建造的东西，拿给老百姓们免费使用是奇闻一件，但楚王殿下说了，这是属于公共福利，既然你们合法纳税了，那么就有权力享受这一切！”
虽说这句话里有许多名词，官员自己都没怎么弄明白，但这句话不知为何，一听就感觉特别的有力量，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产生了一股归属感。
老百姓们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缴纳的税金，或许不只是单纯的给官府和朝廷送钱，而是有些什么别的意义？
这样的说法，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第一次听说。
在过去给朝廷交税，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和意义，可这一次李祐清晰的告诉全部人，你们缴纳的税金都是为你们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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