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坐在曾经属于傅一珩的办公室里，一直在想他将金盛拱手相让的原因。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张娉婷召集金盛所有部门经理开完会，给顾曦的报告只有三个字----不清楚。
“从行政部到后勤部，每一个主管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不清楚这三个字，问他们现在手上在处理什么业务，公司要带什么新人，近期的发展目标，没有一句答得上来的，像是提前就排练好的……”张娉婷淡定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顾曦嗤笑了一声。
傅一珩早就做好了有人会趁火打劫的准备，所以在股东大会上，大大方方的把位置让出来，全了自己大度的名声，实际上，公司所有涉及重要业务的职员，早就已经被他约谈过，今天不管是谁做上代理总经理的位，那些人都只会听命于傅一珩。
顾曦拿起桌上的总经理塑料指示牌，拿在手里扬了扬，对张娉婷说，“看见没有，这就是个摆设。”
说完，顾曦就把指示牌扔进了垃圾桶。
张娉婷顺着看过去，思考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顾曦转头看她，一边起身一边说，“能怎么办？我在这儿，就跟头上顶着汉奸两个字跑到敌方阵营的奸细一样，所有人都防着，不走难道留下来等着被人家看笑话？”
话说完，顾曦已经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张娉婷随即跟了过去，准备一起离开。
“诶诶诶，你不能走！”顾曦伸手把她推进去，嬉皮笑脸的说，“嘿嘿，张助理，这总经理的位置都揽下来了，没人干活，会让人说闲话的，你就替我呆在这儿，有什么事你做主，没事的话，就当放个假啊！”
顾曦没给张娉婷反驳的机会，说完把门一拉，一溜烟的跑了。
她一走，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张娉婷，格外安静。
透过玻璃窗，看着顾曦走进电梯，张娉婷叹了口气，还是走向办公桌，拿起桌上的文件浏览。
傅一珩早就做了防范，想偷到什么机密是不可能了，但愿能查到些有用的消息吧。
……
出于愧疚，顾曦把车留给张娉婷，自己在金盛娱乐的写字楼前打车走的。
她直接给司机报了影视城的位置。
《星际迷航》官方宣布正式筹备开拍之后，欧阳导演不用再坐冷板凳，出国之前会《失城》拍完剩下的部分。
顾曦是去探温苑的班的。
当然，还有一点小心思，希望能在七拐八绕的缘分之后，和厉戎深见上面。
《失城》是厉氏传娱投资的，但厉戎深露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而顾曦又是以朋友的身份找过去，能碰上的机会微乎其微，但她还是想试试。
算起来，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顺便也能看看温苑的状态。
《星际迷航》有shadow的角色，但和新秀签约之前，coco提了附加条件，shadow的第一部大银幕作品，一定要和温苑合作，顾曦和厉戎深禁止来往之后，晨曦也基本切断了和厉氏传娱更深的合作，顾曦只能用私人交情来接触温苑。
顾曦到的时候温苑正好在休息，看见她来了，温苑高兴得像个孩子，猛的起身招呼她过去。
“小曦，这边！”
温苑身上穿着戏服，外面套了羽绒服，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英姿飒爽，很容易就代入剧里的角色。
顾曦走进剧组为她专门设立的小帐篷，两人围着小暖炉靠坐在一起，伸出手去拱火。
“太冷了，别告诉我，你一整天都只穿里面那套拍戏？”
温苑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戏服，笑着说，“差不多吧，还没拍到换装的戏份，不过整部戏的背景都是夏天，穿太多会穿帮的，影响效果就不好了，而且华姐给我准备了很多暖宝宝，问题不大。”
“真辛苦。”顾曦砸了咂嘴，眼神有意无意的在诸多联排靠着的帐篷里打量。
温苑抬头，跟着她的眼神去看，好奇的问，“你不是来找我的吗？看什么呢？”
顾曦立刻反应过来，开玩笑说，“没什么，随便看看，万一有合眼缘的，没准能挖到晨曦去。”
“别啊，有这种好事干嘛便宜外人，你先挖了我呗！”温苑用胳膊推了推顾曦，坏笑着说，“趁我现在还没大火，违约金你赔得起，把我签了吧！”
“你？”顾曦笑着说，“华姐对你不好吗？干嘛要跳槽？”
“好啊。”温苑笑得天真烂漫，“但我想跟你混，你不懂的，在姐妹身边混吃等死，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你啊……”顾曦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戏还没拍完呢，就想着吃里扒外，跟着我虽然轻松，但我未必能给你接到《失城》这么好的剧本，而且，厉氏传娱在你身上砸了那么多钱，我自问做不到，想想你那几百万粉丝，换成晨曦，不知道要多久才办得到，即使这样，你还想跟着我？”
顾曦一说，温苑就心虚了，“嘿嘿，我就是说说而已，让我背叛大老板，我也没那个胆子呀……”
顾曦笑了笑，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对shadow还有印象吗？”
“有啊。”温苑点头，“不就是那个拽的不可一世的h国小帅哥吗？咋啦，他又给你惹麻烦了？”
“那倒不是。”顾曦说，“之前和他的经纪公司签约的时候你也在的，coco提过一句，如果shadow第一部作品能和你合作，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怎么样，帮我这个忙？”
“我当然是没问题了。”温苑一口答应，“但你知道的，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档期的事情，你得去和华姐谈。”
正说着，华姐就带着小助理，推着衣架朝他们走了过来。
顾曦和温苑同时起身。
“华姐。”
“嗯。”华姐还是温柔可亲的知心大姐样子，看向顾曦，“顾小姐也在。”
“是啊，来看看温苑。”顾曦说。
“那你们先聊，我们待会再来。”
华姐说着，就朝助理递了个眼色，准备离开，给她们两个留出空间。
“华姐等一下。”顾曦叫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来，还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
“你”字顾曦刻意咬重了音节。
华姐是聪明人，很快就把助理打发了，三个人一块呆在帐篷里烤火。
顾曦这才表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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