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慧慧失笑，“乐极生悲，乐极生悲啊。”她边揉着脸，边点了消息发送键。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妹子吗？”
秦霜看方戈一脸郁闷地低头打字，憋着笑安慰道：“哎呀，不就是处男嘛，没什么好纠结的，你看跟咱同龄的大多数男生不都还是处男嘛，就我比较特殊而已，你有啥好郁闷的。”
“去去去，我不想跟你讲话。”方戈没好气地说着，将刚编辑好的消息发送出去：“暂时还没。”
尽管早有猜测，但在收到消息的时候，陶慧慧还是有点想欢呼。她忍着兴奋，在手机上输入道：“得，那我就暂时勉强相信你是个直的了。不早了，快睡吧，晚安。”
“嗯……我本来就是直的！晚安。”方戈依旧秒回。
“哟，撩妹子哪？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秦霜憋着笑凑过来，看清了对方的名字后，惊呼道：“陶慧慧？”
“怎么了？”方戈头也不抬。
“有你的啊，这么快就准备动手了。我就知道你一开始是在装糊涂，以你的脑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够阴险的啊方戈！”
“什么装糊涂，什么动手？”方戈简直莫名其妙，“你发烧了？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还装，就这么喜欢演戏吗？”秦霜表情暧昧地道。
方戈挠了挠头，再次确定这货今天抽筋了，随手驱赶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睡你的觉去，别来烦我。”
次日，方戈先是打电话告知老师自己二人要请假的事，然后自己一人背着书包直奔本市中心医院。那一百块总算是没白花，别说刘青的家庭信息，就连他此时所住的是哪家医院多少号病房方戈都一清二楚。
说到底还是情报人员给力啊，听说那人跟刘青是发小来着，而且还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因为性格不合闹掰了。刘青觉醒后，本就看他不顺眼的发小更是怒火中烧，完完全全的羡慕嫉妒恨。
原本两人处在同一水平线，大家两看相厌，谁也不搭理谁就是了。可刘青一觉醒，发小还没整理好复杂的心情呢，就立刻被那几个想讨好刘青的混混给揪着暴打了一顿，刘青就在旁边一言不发，摆着张高人一等的臭脸，眼中无言的嘲讽似乎在说：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尽情地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吧。
可没想到，不久前还威风无比的刘青，没过多久就被方戈当着全校的面打成了死狗。在楼上看着这一切的发小只感觉出了一口恶气，浑身舒畅啊。他实在是非常感谢那个叫方戈的男生，尽管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一号人物。
因此，当方戈主动加他好友，甚至还大方地发了百元红包后，他立刻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把在自己的发小给卖了个底朝天。
方戈从拥挤的公交车上下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抬头看着中心医院的招牌，炽热的太阳让他不得不眯上了双眼。“就是这儿了，中心医院。”方戈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后带着有些莫名的笑意向住院部走去。
一路上所见不是脸色苍白的病人，便是忧心忡忡的家属。也不知是没开窗还是怎样，总觉得很闷，有些难以呼吸，再加上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刺激鼻腔和胃部，实在不是种美妙的体验。
可方戈却始终面色如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对医院毫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不仅仅因为他体弱多病，更重要的原因是老爹总领着他去各个医院的太平间玩。
方戈在三楼站住了继续往上的脚步，走到离楼梯口不远处的302号房间，伸手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一个鹳骨高耸，嘴唇很薄，长相略有些刻薄的中年女人打开门，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戈，疑惑道：“你是……？”
方戈努力露出一个自认为很阳光的笑容：“阿姨您好，我是刘青的同学，来看望他的。”
“哦，你好你好，快请进吧。”中年女人让开挡住房门的身子，偏头对病房内喊了一句：“刘青，你同学来看你了。”
病房里总共四张床，不过有两张都空着，除了脑袋和身上各处都缠满了绷带，正在输液的刘青外，还有一个成年男人半躺在床上玩手机。刘青病床旁边还坐着另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这些就是方戈进门后看到的所有景象。
听到母亲的话，刘青下意识地歪头向门口看去，原本勉强还算自然的神情陡然一变，他瞬间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方戈，喝问道：“你来做什么！”
“别紧张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方戈依旧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面对父母疑惑的目光，刘青指着方戈，咬牙切齿道：“把我弄成这幅样子的就是他，他就是方戈！”
“什么！？”刘青父亲惊怒交加，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方戈冲过来，抬起拳头就砸向他的脑袋。尽管方戈早已料到对方情绪可能会很激动，但也没想到居然一上来就要动手啊。
“爸，别！”刘青的惊呼完了一步，中年男子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此时，长期以来跟秦霜的对练起了效果，方戈完全下意识地在头部前方竖起了一面圆形的冰盾。
一声闷响，冰盾纹丝不动，刘青的父亲抱着一片青紫，还在流血的拳头直抽凉气，同时恶狠狠地瞪着方戈。刘青的母亲尖叫一声：“杀人了……！”
但还没叫完，便被她丈夫喝止道：“鬼叫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叔叔阿姨，你们冷静点，别激动啊，怎么一点成年人的稳重都没有呢，我这次可不是来找麻烦的。”方戈摊开双手，悬浮在半空的冰盾化为一片冰蓝色的光芒消散。
一旁玩手机的男人早已惊呆，他看了看方戈，又看了看这边的一家三口，觉得自己要不还是暂时回避？
“那你过来干什么，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王八蛋！”中年女子的话语就如同她的长相一般刻薄，她早已从儿子哪里知道方戈的身世，此刻正是故意去戳他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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