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停手!我根本不认识地上那个人,都说了只是路过。”方戈在门外焦急地喊道。看刚才那人的速度,要么是受过专业训练,要么就是异能者。前者倒还好说,如果是后者的话……他有些担心路西法。
情绪激动间,方戈下意识地走进了屋里,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样貌。那是个白净斯文的少年,年龄约在十六、七岁左右,看上去与寻常高中生没什么两样。除了衣服上的鲜血和那一双冷漠如冰的眸子外。
“秦霜?!”方戈惊呼。
秦霜的表情从冷漠转为错愕:“怎么是你?”
“…………我也想这么问来着。”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陷入了突如其来的迷之沉默。路西法有些茫然,一会儿看看身前的秦霜,一会儿扭头看看身后的主人。
大约在五秒后,还是方戈主动打破了沉默:“这些都不重要,你是异能者吗?为什么杀人了?!”
“我确实是异能者,至于这个人……”秦霜指着地上的尸体,“你知道毒牙吗?”
“国际第一黑手党,毒牙?”
秦霜看向方戈的眼神有些惊奇,似乎是没想到方戈居然真的知道。“嗯,他就是毒牙的人。而我是藏龙的人,杀他是任务。嗯……藏龙你知道吧?”
“知道。”方戈的脸色有些复杂,那可是他一直想进的地方,怎么会不知道。
“我还没去找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送上门来了,还敢偷窥我?真是找死。”秦霜笑着解释道。
方戈一愣,“你这么直接的把你的任务告诉我,没关系吗?”方戈道。
秦霜明显怔了一下,随后面露些许迟疑,“他们又没说这事不能说,应该没事的吧。”
“……应该?”方戈不知道此刻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秦霜面露沉思:“嗯……我也不知道,毕竟才加入他们不久。这么点小事,肯定没关系的。”
方戈回想起刚才秦霜动手杀人时的娴熟动作,显然是不知干了多少次,他居然说加入藏龙不久?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秦霜的声音扰乱了方戈的思绪。
“我?”方戈蹲下将路西法抱起来,“我真的是路过,是它在这大半夜的弄醒我,然后又把我领出来的。对了,我就住在旁边。”
“你这猫,还真是有意思。”秦霜忍俊不禁道,“而且还很厉害啊。”
路西法听到二人在谈论它,一脸傲娇地别过头去,故作不屑的样子反而有点萌。
“诶,你刚说你住旁边?真巧,我就这住这儿,咱俩是邻居啊。”秦霜脸上笑意不减,似乎心情不赖。
“原来前天半夜搬家的是你啊。”方戈瞪大了眼睛,“诶,不对啊,你也是走读生?”
“对啊。”
“…………好了,那些不重要。关键是现在这尸体……你打算怎么办。”方戈蹲**去,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那是个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男人,脸色苍白,脖颈处挂着的项链露在了外面,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战斗太过激烈。
等等,项链!?
方戈瞳孔猛然收缩,他认得那项链,那是藏龙发放的身份证明!可秦霜明明说他是毒牙的人,毒牙的人怎么会有这项链?
难道秦霜……在说谎?
“没事儿,这尸体一会儿有人来收拾了。”秦霜放下了手中的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而此时正蹲在地上的方戈远不似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心脏砰砰砰地飞速跳动,肾上腺素极速飙升。脑中念头如电光火石般闪现:如果秦霜没有说谎,可地上躺着的这个人怎么解释,藏龙身份项链极难流失在外;如果他说谎了,那他究竟是谁。一个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高中少年,居然敢招惹藏龙这个庞然大物?!
还有就是,目睹整件事情的自己,在他眼中应该怎样处置。
秦霜看到方戈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没怎么多想。别说是个普通高中生了,就算是个成年人突然撞上这种事,一时半会儿也冷静不下来吧。
秦霜喊了他几声,让方戈别一直蹲在那。方戈扭头看向秦霜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坐在了他对面。
“方戈,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一点能量波动,难道觉醒的是某些特殊的异能?”秦霜好奇地问道。
“啊?”方戈怔了一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就是个普通人啊,还没觉醒异能。”
话刚一说出口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刚才应该随便编个强大诡异的异能来震慑住秦霜的,免得他轻举妄动啊!这下可好,嘴巴一顺,直接交了老底。方戈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方戈啊方戈,你怎么就这么蠢!今天没准儿真要交代在这了,我还不想死啊!
“普通人,没有觉醒异能?”秦霜的表情很惊奇,好像小孩子见到了自己闻所未闻的新奇玩具。“那你是怎么知道藏龙和毒牙的?”
“嗯……我一直特别爱收集跟异能者相关的消息。”方戈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那你看见死人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方戈从小就被逼着看尸体练胆。一开始确实吓得嚎啕大哭,连睡觉都做噩梦。每天入睡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泪痕,然而后来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能力确实强的变态,无论多么恐怖的事,只要见得多了,都会习惯。
“可能是我心脏大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害怕。”方戈还是选择没说实话。
“这种天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秦霜赞叹道,“在我们那儿,你这样的人可抢手着呢。”
“你们那儿?藏龙吗?”方戈问道。
秦霜摇摇头:“不是,我以前在国外生活,最近才回来。”
“国外?”方戈心中一凛,更多了几分警惕。他没有问秦霜为什么回国,而是故作轻松地笑道:“厉害了,那你英语肯定很好吧。”
“哈哈,还算凑活,也就会些简单的。”秦霜指着路西法,“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收服这只异兽的?”
路西法看到秦霜指着自己,表情凶恶,示威般地对着秦霜叫了几声。
“它的话,在我小时候就跟着我爸了。”方戈苦笑了一下。秦霜闻言,露出恍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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