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受得了?
所以在这一系列心理暴击的作用之下,秦衣多年隐忍养成的“过于自立,表面坚强”的性情便爆发而出。
……
既然你不打算解释,那我干脆不听了,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了。
没有你们在,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没有你们在,小花是我的亲人,秋棋也是我的亲人,荻花客栈就是我的家。
所以,有没有你们这些当爹的当妈的,我都无所谓!
……
当然,此乃谎言。
秦衣的心中其实并不抱着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的。
相反,他对这份亲情,对父母,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感情,他的内心极其盼望着父爱和母爱。
这属于秦衣性格的致命缺陷。
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
身为荻花客栈的老板,他需要时刻通过一层伪装来示人。
无论经历了什么,他也要装出一副水也无法击溃的模样,成为小花的依靠,成为客栈的顶梁柱。
他要装的坚强,要装的无坚不摧。
但他的骨子里当真如此坚强吗?
实则不然。
常年累积下来的心理压力,还有内心无法与人言说的痛苦,就像是一根根稻草不断压在骆驼的背上。
没准什么时候,他就会被彻底压垮。
此刻秦出说的话、做的事,和他最初的想象大相径庭。
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重。
他顿时生出心灰意冷之感,淡漠的摇了摇头。
“你想要我的命,随时来取就是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如何不死?”
“十年了,整整十年,秦武安,你就拿这样的混账话来敷衍我。”
“既如此,你又何必抱着什么所谓的救儿子的借口来瑞雪城‘救’我?”
“你走吧,我已经不需要你救了。”
说着,他甩手挣脱了秦出的拉扯他的手掌,飞身跃下了树,朝着瑞雪城的方向默然前行。
秦出的表情微微变了变,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思考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秦衣面无表情,浑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着。
他的内心甚至已经不再期待父亲会跟上来了。
有时候,希望越大,现实带来的打击也会越大。
这些年来,他无数次盼望着父亲能够站在他的面前。
可当父亲真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觉得陌生起来。
这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
真的是吗?
他的眼神空空荡荡的,甚至流不出眼泪来。
内心除了自嘲,还有可笑。
为自己多年来的等待感到可笑、不值。
“你打算去哪啊?”
突然。
秦出那张令女人生妒的脸突然倒挂着出现,就悬在他的脑袋顶上。
之间秦出倒挂在一棵树的枝干上,连带笑意的瞅着他,好奇的问道。
……他在笑,他居然还在笑……
算了。
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秦衣没有回答,只是面容淡漠的走了过去。
秦出的声音再次从后面传了过来。
“你是要去瑞雪城送死吗?太早了,赵舞珏还没醒呢,咱们爷俩还能逍遥快活几个月的时间。”
秦衣不语。
渐行渐远。
他没看到的是,背后,本来满脸不正经笑容的秦出脸色瞬间收敛……
浑身上下的气势都与方才变得截然不同。
就仿佛在这刹那之间,变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犹豫了一下,旋即朗声问道。
“我本以为,他……最适合和你见面,但看来,是我错了。”
“还是让我来和你见面吧,小庭。”
秦衣仿佛没听见一般,还是直楞楞地往前走。
对外物的一切,置若罔闻。
可秦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你一定想知道吧,我和你母亲为什么选择出家问道……”
他的声音很大,而且是环绕立体式的钻入秦衣的双耳之中。
就算想不听,都不行。
秦衣的双眼缓缓流露出了一些淡淡的光芒。
这挺这还像是一句人话……
而且,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感觉父亲变得和刚刚不太一样了。
“其实,我已经在和你解释了,但你以为我是在玩笑,所以只听了一半。”
“也是,什么话放在他的口中,听起来都像是在开玩笑,他就是这么一个没正经的人。”
“所以,他选择了最自由、最无拘无束的玄术传承,而我则选择了剑道传承。”
秦衣一头雾水,怔忡的转过头来。
“你,你,你在说什么……”
这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却让秦衣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海。
“当初,你娘亲之所以选择了我,是因为我有两种性格。”
“谈笑时能够陪她恣意玩笑,危机时能镇定自若、主持局面。”
“但实际上,她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最开始,我并不是这样的。”
“这次,你进入瑞雪城,想必已经知道我传授你的无名剑诀,乃是圣人三绝之中的圣人剑道了吧?”
“儿时,我曾随父亲深入卷奉山脉修行圣人剑道,也正是那一次,一尊突然杀出的第五步怨煞鬼改变了我后来的人生。”
“父亲那时刚刚突破圣人之境,想要斩杀一尊第五步的鬼怪本就不太轻松,更何况还是在万鬼族谱中排位前十的怨煞鬼……”
“所以父亲与怨煞鬼陷入了鏖战,而我则选择了快速遁逃,避免成为父亲的累赘。”
“但没想到的是,那怨煞鬼诡诈之极,表面上与父亲鏖战,但实际上它的真正目标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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