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的意识渐渐清晰，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在刚刚讲故事讲完之后犯困睡了过去，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半熟半陌生的环境，她知道这里是顾绎家，她来过的，但是不经常来，所以还算是陌生。
她听见厕所里面有动静，便知道他在洗澡。
她没有再躺在沙发上，而是起身挪了挪身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此时，顾绎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好奇，原来是条短信，音乐想了没多久便停了，但是她还是好奇。于是在她好奇心的去驱使下，她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按下了阅读键。
发件人：石小婉
内容：绎，怎么办，我好无助，我真的需要你的回答，我只要你一句话，就够了，是留还是流？希望你慎重选择，我不希望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死去。
看完这条短信，卓越的手在颤抖。
什么？孩子？也就是说……算算时间，估计石小婉也是怀孕一两个月左右，这样子想的话，一两个月以前正式放寒假前几天，也就是说，在顾绎和卓越两个人在一起之前，他和石小婉曾经发生过关系？
男人，果然是朝三暮四呢？前几天还在和石小婉郎情妾意，再接着又和卓越纠缠不清，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
卓越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狠色，手紧紧的握着，捶在了茶几上，结果“怦”的一响，震动了桌子上茶杯里面的水荡漾着。
她的眉抽搐着，好看的脸扭曲在一起，增添了几分怒色。
她受够了？难道有是旧事重演？她早就以为自己爱不起了，可是她还是爱他，就在今晚她说了！她说她爱他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她以为两个人在一起这样子就快乐了，满足了，幸福了，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爱情这么溃不可击。她好想放弃，因为她早已没有这个勇气去为自己的爱情拼搏了，她真的是不敢了。
她整个人呆若木鸡，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她缓缓的放下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丝毫不差，分毫不移。
卓越瘫坐在地上，眼睛一动不动。
“卓越，你醒了啊，怎么坐在地上？”顾绎穿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是湿的，冒着氤氲的水汽。
卓越不语，她知道身后是顾绎，顿时她觉得自己好肮脏，顾绎碰过石小婉的身体也碰过自己，好恶心。
他见她没动静，走上前，扶起她，“怎么了？地上多凉啊，坐在地干嘛？”
“别碰我。”卓越小声的说道，但是这声音足以叫他听见。
他心里隐隐不安，皱了下眉，手离开了她的身体，“怎么了。”
卓越发了疯似的自己抱着自己的腿，蜷缩着在地上，“好脏，好脏……”
顾绎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吓人。
难道，她都知道了？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但是也不一定是真的啊。”顾绎蹲下来，满脸的怜惜。他此时觉得自己好可恨，他自己和石小婉的事情，却要把卓越牵扯进来，而且从他的言语之中皆可以看出他的解释。
顾绎第一次觉得解释是一种掩饰。他再也没有面对媒体大众的那种魄力，面对记者的发文，他流畅的应答，但是面对卓越，他做不到。
“我不希望这是真的，”卓越站起来，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正因为看不到情绪才愈发的可怕，“我回家了，晚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着她拿着自己的外套，朝门口走去。顾绎并没有拦住她，因为拦住她也是无济于事的，把她挽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徒劳。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调查石小婉这件事情，将这件事情解决了，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还不如花时间做些实际的事情。
门碰上了，卓越走了。顾绎还在家里，他打开手机短信箱，反复阅读这两封短信。
石小婉，果真是个狠毒的人。
为什么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发现？果真人都会变的，顾绎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眼眸莫名的看着前方，瞳孔中空空的，心里亦是空空的。他抽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口中还念念道，“Shit.”
夜那么漫长，一根一根的烟燃烧殆尽。
一夜无眠，灯光一直没有熄灭，屋子中的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手机，便这样子过了一夜。
卓越回到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告诉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是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晚上睡觉之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努力的挤出微笑，可是笑的好假，最终折腾了一晚上，这才睡去。
以为睡着了就摆脱了现实之中的困扰，可是在梦魇之中，总是梦到顾绎和石小婉牵着一个男孩的手走到自己面前对自己笑，石小婉一直说，祝福我们吧，祝福我们吧，那个小男孩对着石小婉说，妈妈她是坏女人，我们走。然后他们一家人就走了，卓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顾绎的身影居然在自己身旁，石小婉发现顾绎没有和他们走在一起，便折回来对着自己抽了一巴掌，最里面还不停的骂着，贱女人，贱女人。
早晨惊醒的时候，枕巾上已经湿透了，像浸在水里面过一样，全部都是汗。卓越摸了摸额头，又想起来作业反反复复做着的惊悚的梦，她摇了摇头，这才起床。
她告诉自己，石小婉没有怀孕，一定是医院检查弄错了，顾绎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想想昨天，他们多么快乐啊，他们在游乐场，在学校的柳树林子里面，他们的过往难道都是云烟吗？不可能的，顾绎很爱她，很爱很爱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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