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大漠,一处不知名的所在。
只见此处,一座湖泊正静静在于此处,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座湖泊的湖水竟然是漆黑如墨。
或者换句话来说,这座湖泊,正是一座由着墨水所染成的墨湖,更为贴切。
自南域这般地界,一处湖泊本就极为难得,更不用说这般的一座墨湖了。
在墨湖的中央,有着一座由着红木所搭建而成的凉亭。
一位身穿黑色儒衫,头戴高冠,腰间配有一把同样漆黑长剑的儒士跪坐于凉亭的一处蒲团之上。
黑衫儒士身材修长,容貌昳丽,面前有着一张小石桌,石桌之上摆设简单。
不过一个小火炉而已,一坛尚未揭开泥封的酒坛正摆放在那里,以小火加热。
尚未开封的美酒随着温度的提升,凉亭之内酒香四溢,沁人心脾。
酒坛之内,虽然尚未开封,但是在泥封之上,隐隐可见一层绿色薄膜,正是多年以前,在昔年被大夏王朝所覆灭的大奉王朝风靡一时的绿蚁酒。
“绿蚁醅做酒。”
见凉亭之内酒香四溢,黑衫儒士微微跪直身体,左手从一旁拿出一根酒勺,右手将那泥封揭开,瞬间浓郁的酒香弥漫整座凉亭,芬芳扑鼻。
“红泥小火炉。”
黑衫儒士拿起酒勺从酒坛内兜起一勺绿蚁酒,倒入面前的酒碗之内。
酒碗稍大,酒勺偏小,故而一个酒碗,需要兜上两三勺才能将其装满。
“晚来天欲雪。”
天空之上,明明是两轮烈阳高照的景象,此处却是飘起了无数纷飞的黑色雪花,四周气温骤降。
“可饮一杯无?”
黑袍儒士将两碗酒碗装满,再次跪坐于蒲团之上。
说完这最后一句,黑衫儒士面前一碗酒碗腾空而起,往着前方飞掠,碗内酒水,竟然是丝毫不曾洒落,离开凉亭。
而在墨湖的边缘出,一位手持木杖,头发花白的乞丐老者正笔直站在那里,待得酒碗临近之后,轻手接过酒碗,咧嘴一笑。
他拿起酒碗,隔空对向黑衫儒士。
“有何不可?”
说完此话之后,乞丐老者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丝毫不剩。
黑衫儒士双手端碗,同样对向乞丐老者,他左手端住碗底,右手遮着碗沿,同样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做完这一切,黑衫儒士将酒碗放回石桌,站起身来,与着乞丐老者拱手道。
“殿下,久违了。”
听到这个称呼,乞丐老者轻轻摩挲自己手中木杖,下一个瞬间,便是来到了凉亭之内,毫无规矩的坐了下来。
他将手中酒碗放回石桌,往着前方推了一推,又看向黑衫儒士。
黑衫儒士面无表情,重新跪坐在蒲团之上,拿起酒勺,为乞丐老者满上一碗酒水。
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黑袍儒士伸手一挥,石桌之上又出现了一碟盐水花生。
“哟,小君君挺上道啊。当年老头子我没白疼你。”看着石桌上出现的盐水花生,乞丐老者眼前一亮,冲着黑衫儒士比了一个大拇指。
“殿下赞谬了。”黑衫儒士轻笑一声,为乞丐老者满上了一碗酒水。
“这个称呼。”剑乞点了一下酒碗,看着碗中涟漪,眼神缅怀。
“日后还是不要再叫了吧。”
大奉王朝已经覆灭了,自己这个前朝皇子,早已成为一条丧家之犬。
“君剑也不愿如此称呼殿下,只如此,才是那些大奉遗民的心之所愿。还请殿下见谅。”名唤君剑的黑衫儒士并未同意,依旧面容沉稳。
“罢了,便是随你吧。”剑乞无奈点头,看向那位昔日留着两条鼻涕虫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家伙,颇为感慨道。
“你也长大了啊。”
“你他娘还知道老子长大了啊!”听到这句话,原本面容沉稳无比的君剑瞬间爆发,一拍桌子,指着剑乞就是破口大骂。
“他娘的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在阳邑城那里做个普普通通的供奉不好?他公子嫣然让你过来,你他娘的不会不答应?他公子嫣然还能对你动手不成?”
“知道这回来围杀你的都是哪些老王八么?光两极境的我就知道七八位,甚至就连神藏境都都给请来了两位!”
“这么大的排面,你剑乞还真是有面子啊!”
“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这下子,我看你还能笑的出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来这趟南域?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世间,到底是有多少人希望你死么?”
名唤君剑的黑衫儒士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最后无力的瘫坐在蒲团之上,怔怔的看向剑乞。
“其中,也包括我。。。。”
“我知道。。。”剑乞依旧大大咧咧的模样,从碗碟之中拿起几粒花生丢入嘴中,却是毫不在意。
这个世间,究竟有多少人希望自己去死,他剑乞其实一清二楚。
两人相互沉默,一老一少两人就着一碟盐水花生,默默的喝着酒坛内的酒水。
只是君剑喝得较少,剑乞喝得更多一些。
酒过三盏之后,剑乞看向盛放在这碗昔日故国美酒的酒碗,感慨道。
“走了这么远的路,喝了这么多的酒。我还是觉得咱们大奉王朝的山河最入人眼,咱们大奉王朝的绿蚁酒,最暖人肚肠啊。”
“现如今,还有人会知道,那些山河曾经属于大奉王朝,可是千百年之后。也就只有一些老家伙能够了解了。”君剑点头,神色同样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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