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酒赶路途中，隐隐觉得心头不适。
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却让她不免有点心慌。
墨霈衍见她四下张望，不免随着她视线望了一圈，出声询问。
“阿酒，可是有什么异常？”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墨霈衍，你确定京城都安顿好了，不会出现意外？”
墨霈衍不知她怪异情绪从何而来，却还是耐心安慰着：“本王确定都安顿好了，但是阿酒，若是担心，本王建议你还是回京，这样你安心，本王也安心，可好？”
乔卿酒摇了头，此行她非去不可，宜年之事她也必须亲手做个了断。
沉默片刻，乔卿酒掀开车帘望了一眼下山的夕阳，说道：“不亲手杀了她，我不甘心。”
……
几日的路程后，终于在这天下午，来到了尉迟承悦所说的军营。
不幸的是，军营中救回来的百姓，都已经丧生，并且这几日，也时常有官兵找到百姓的尸体。
刚巧，今日便有几具尸体还没来得及下葬。
乔卿酒去看了一眼，尸体周身都是伤口，手也呈扭曲状，想来被杀之前，百姓们也曾反抗过，但也因此受到非人折磨。
“她做到了。”乔卿酒盯着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又抬眸看了墨霈衍一眼，说：“我没死，百姓死了，她做到了。”
墨霈衍二话不说，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他给了值守的将士一个眼神，众人便迅速将百姓尸首抬走下葬。
待这时，他才道：“别急，既然到了此地，便慢慢处理。”
“再处理，死去的百姓也活不了……”乔卿酒吐了口气，抬头看着墨霈衍：“让将士们去发出告示，就说近期不可走出云秦范围，并且加大巡逻范围，阻止百姓偷偷离开，再派士兵假扮百姓诱敌，我要看看，她宜年有多少人够我杀！”
清澈的双眼，在这瞬间染上了血色。
墨霈衍知晓她内心自责，没说一句反驳的话，只道了句：“按王妃所说去办。”
“是！”墨霈衍身后的尉迟承深和军营将军同时拱手。
翌日一早，驻地将军便带领众人乔装打扮，踏上了去往春堰的路。
他们一行不过五人，却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将领。
由于溯溯不在身边，乔卿酒只能亲自暗中跟踪。
她和墨霈衍以及尉迟承深一路暗中观察，却在众人在边境行了几个时辰，甚至来到春堰城墙前，都没遇到任何异常。
而往常，通常都是刚出云秦地界不久，百姓就被残暴击杀。
今日却相当反常。
此时已是黄昏，乔卿酒面无表情，看着几人顺利进城后，眼中的神色便不由自主冷了下来。
她抬头，看着墨霈衍：“如果我说这军营可能有叛徒，你信吗？”
墨霈衍没回答，反而勾起了嘴角，说：“想来，对方已经知晓你我到达此地的消息，你觉得对方会怎么对付你？”
“我要是把这城毁了，宜年会痛吗？”乔卿酒不答反问。
墨霈衍如她所想，摇了头。
也是，那种人，怎会因为死伤百姓而痛心。
乔卿酒吐了口气，还是觉得进城一探。
只是，三人并没有从城门而进，反而转向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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