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说要送一架钢琴给我们。”
做饭时的塞拉和自己的丈夫说起了这个话题。
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显然他意识到自己的房子没有那么多的空间。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几乎所有人在买房子之前，都会对自己的房子的每个空间有所规划，但居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会发现空间不够用了。
到最后往往一栋两层的房子，除了一层的客厅，餐厅之类的“公共空间外”。
二楼只剩下卧室和婴儿房或孩子们的房间，像是书房或者运动室之类的地方已经塞满了杂物。
男人的房子也是这样，上下两层，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多平方，如果算上屋顶的半层阁楼，可能有三百五十平方。
但现在他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房间放钢琴，都很不容易！
二楼的主卧和次卧是他和他女儿居住的空间，书房里堆满了杂物。
一楼以前有一个“休息室”，不过现在里面也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多都是一些没有太大价值，又舍不得丢弃的东西。
它们占据了大量的空间。
“我整理一个房间出来？”，他试探着问题。
其实他知道塞拉想说的是什么，可作为男人，他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坚持。
塞拉补充了一句，“三角钢琴。”
她停顿了一下，中年男人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但又觉得不那么意外。
以林奇的身价，他肯定会买更好的钢琴，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空间的问题了，而是怎么把它弄进来！
普通人的房子都是建好的，这点和一些中产阶级社区，以及更高级的社区不同。
有很多中产阶级社区所谓的“看房子”是指看地皮，购买了地皮之后可以在房地产公司挑选一个“户型”。
他们有样板房，购买者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之后，房地产公司会把各种预制件打包交给住户。
他们可以自己组装，这也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有不少人都以“房子是自己盖的”为荣。
从无到有把自己的房子搭建出来，也算是一种很难得的体验。
至少穷人家的孩子们体会不到这种快乐，他们一早就住进了建好的房子里。
当然也可以雇用施工工人们来组装。
中年男人的房子是建好的，为了节约成本，同时也是为了更好卖。
这就像是有钱人愿意花钱去干活体验一下干活的辛苦，而穷人们则尽可能的回避更多的支出以及没有必要的体力劳动。
任何世界都存在这样的现象，中下层的社区里独栋的房子几乎都是统一户型，家家户户的房子看起来都差不多。
唯一有区别的可能就只有房顶的瓦块用得不同，颜色不同，以及植物选择的不同。
中下层居住的社区没有什么太大的院子和草皮，他们支付不起每个季度换草皮的费用。
所以往往家门口会有两个小花坛，各自种点什么东西点缀一下。
这个房子没有太大的入口，如果要把三角钢琴搬进来，就得把某一面墙壁卸掉。
联邦这种木质的老房子最好别他妈去尝试改动什么，因为可能随便的一点小改动，就会让房子没办法住人。
中年男人沉默不语，塞拉岔开了话题，她知道到这里就足够了。
“你会弹钢琴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没学过，但我会弹吉他。”
塞拉把手中处理好的食材交给他，“等钢琴到了，我弹给你听。”
中年男人把塞拉递给他的食物倒进了汤锅里，里面已经有了不少捣碎的西红柿。
联邦人的家常饭中的汤，似乎永远就那么几样。
他有些意外，“你会弹钢琴？”
塞拉笑了笑，“有段时间我对音乐很迷恋，所以我学了一点，弹得不太好，但我喜欢钢琴的声音。”
到这个时候再拒绝，显然就有点蠢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我很期待。”
晚餐没有太多的东西，一个番茄汤，又甜又酸，这很符合联邦人的口味。
一份外面买回来重新加热过的餐包，一些蔬菜沙拉，然后是堆积在一起的煎牛肉。
原本中年男人还想要弄点其他菜，比如说烤鸡什么的，但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家宴这样其实已经足够了。
大家坐下来，中年男人主持餐前祷告，带着大家感谢了一下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天主，能赐予他们享受食物和美好生活的权利。
祷告时珍妮对着林奇做鬼脸，似乎在说“瞧这老顽固，我真受不了他”之类的意思。
联邦新一代的年轻人对传统的教会，信仰，的确缺少敬畏。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到人们感觉到需要去寻找心灵寄托的时候，谁又会相信天主？
祷告结束后，大家开始用餐。
“厨房里没有太多东西，我没有准备，太抱歉了。”
中年男人一脸歉意，“下周我准备得丰盛一些，你有时间能再来一趟吗？”
塞拉也看向了林奇，林奇只能点头同意，“当然，我会抽时间过来的。”
林奇在桌子上，中年男人有些拘束，对于联邦的家庭来说，上下两代人的聚餐主要还是聊一些普通的生活。
但林奇的身份很特殊，中年男人只能先从女儿身上打开话题。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林奇，因为有你，所以珍妮才有机会上大学。”
中年男人有些感慨，他本身就是中学老师，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其实是不够资格上过去的大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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